。我回京后没办法继续替你解围,往后,你自行小心一些。” 分明是关心,落入宋辞耳中却平添离别的伤感。 她没有多说,轻咬着下唇点点头。 这时,一旁的萧让尘忽的开口:“不止如此。” “除了她,平日里进进出出也要格外留意,在外机警些,谨防尾随。哪怕是在家,听到敲门也别随便应声,更不能未经确认,轻易开门。” 纵是有方才被尾随的前车之鉴,可再次听到这些,宋辞仍免不了受到惊吓:“没这么严重吧……” 萧让尘挑起那对狐狸眸直直对上她的视线,眸中尽是冷厉锋锐。 他唇齿开合,字句清晰又没有任何温度:“别低估了诱惑,也别太高估了人性。” 说完,空留那股余韵敲击她心,两人转身淡然离去。 而后宋辞与钱婆婆就那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吹了些冷风。 终于,婆婆从远处抽回目光,望向宋辞:“别看了,天冷,进屋吧。” 宋辞怔怔转过脸,沉闷应答:“哦。”然后揣着心中的疑问,佯装轻松的迈入院中。 待两人都踏入了宅子,钱婆婆回身将两扇木门合起,严谨的阀好,甚至又把盛水腌菜的空缸转着底部挪蹭过来,意图抵在门后。 宋辞忙上去搭手,顺嘴嘀咕了句:“不至于这样夸张吧?” 婆婆边握着缸沿四下旋转挪动,边一脸认真道:“那可不行!刚那公子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觉着人家说的有理!” 宋辞无声笑笑,嘴上没反驳,手中也付诸行动的帮婆婆把缸挪过去,抵严大门。 但实际上,她对他的担心,总觉得有点太过于小题大做。 而后她与钱婆婆用了饭,刷好两人用过的以及脏碗篓里碗筷,又从里到外整理一番厨房…… 日子还像往常般过,没有什么不同,亦没有生出什么波澜。 宋辞勤快的按次序做好一日三餐,储存了些过冬需要的柴火和腌菜。 等家里这些零散活计都忙完,日暮将近,一天便算是正式的过去了。 入了秋季的这道门槛,白昼变得越来越短。 她拢好耳房前整齐码放的柴堆,又踮起脚,高抬双臂,奋力拉出遮雨的棚子。 一切都归置妥当以后,宋辞拍了拍手上的灰,喘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掐着腰,仰头望着逐渐暗下来的,漫无边际的天色。 曾经在现代时,宋辞曾说过,她过不了乡村生活,永远也过不了。她不仅对环境适应无能,甚至连那种平淡平静的心境和氛围,她都非常之抵触。 她生来就是为了大都市的华灯璀璨而活的,一切现代化所带来的喧闹,热络,便捷舒适,都令她极致沉迷。 那时她觉得,离开那些她会死。宁可在大都市吵死闹死累死,也不可能去乡村悄无声息的过日子。 可现在……虽说是被逼无奈,是身不由己,但等真正身处其中,她发现自己竟没有预想的那样痛苦。 远处,日头落尽,整个天际暗成一抹深沉的雾蓝。 皎月攀上半空,星子肆意挥洒,天黯淡却透净,满是无害的纯澄与秋日的旻澈。 夜里气候凉凉的,乡下的郊野更是清新凉爽到一口直扎心肺。 她见到远处各家各户烟囱里飘起烟雾,屋中是淳朴的暖黄色光源,昏昏的,但很温馨,让人感到心安。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慈爱的低唤:“小辞,水烧好了,进来洗澡吧。” “哎!”她连忙应了一声,回过身,看到钱婆婆在自家灶台前掀开锅盖,里面半载沸水即刻涌出袅绕的乳白。 宋辞走进屋,婆婆抬头看她,笑了笑:“我帮你兑水,累了一天了,赶紧洗个澡,洗完舒舒服服的睡觉。” 那一刻,她脑中莫名出现一个词,岁月静好。 等洗过了澡,她围好毯子湿漉漉的走出来。 刚接触到冷空气时,宋辞吸吸鼻子,被那种秋天凉爽气息催得,忽然很想吃烤地瓜,糖炒板栗…… 看来,往后她还得继续努力,争取把更多的美食带到这个时空,让寻常百姓也能体会到更多平凡日子里的幸福。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她又帮着钱婆婆兑好洗澡水,给她擦了背,两人都洗漱好后,吹熄灯烛,安安稳稳上榻安寝。 原以为是个稀松平常的夜,然而后半夜刚到,宋辞睡得正香,恍惚中被一阵窸窸窣窣吵醒。 她迷迷糊糊翻身往院里看,只见一道黑影攀在墙头,正准备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