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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妒火(2 / 2)

“我知道,放心吧!”谢小容接过端盘,转身上楼。虽脸上是笑着的,却阴恻恻地瘆人。

她正沉浸在阴谋即将得逞的极度兴奋当中,却不知道身后,那小婢女隔着天井,朝五楼的菘蓝打了个手势。

谢小容迤迤然经过寒竹轩,走到芝兰轩,见门开着,便径直走了进去。她先是将药盅放在几上,而后四下张望,确定屋里没有人之后,从布兜里掏出被菘蓝调包的“毒药”。

此时此刻,叶栩栩、沈东游、李掌柜与菘蓝已经站在门外,静静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谢小容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人意料。她没有打开药盅盖子,反而掀开叶栩栩几上的茶壶,拆开“毒药”尽数倒进茶壶,盖上盖子,又拎起来摇匀,做完这些,又将包“毒药”的油纸叠起来揣回兜里。

如此,她自觉天衣无缝,正欲离开,结果一转身,登时失惊打怪,直僵在原地。

叶栩栩冷漠,沈东游愠怒,二人先走进来,而后两人也进屋,顺带将门阖上。

“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沈东游的眸色冷得就像立时要杀人。

谢小容从未见他这幅表情,面露惊恐,瘫软在地,哭求道:“沈,沈大哥,我是被逼的。有个男人,不对,也可能是女人,他逼我下毒。若我不听从,他就会杀了我。我没办法……”

菘蓝道:“巷子里,我都听到了。报酬是两千两,你还要了玉宇楼。”

谢小容眼睛蓦地瞪大,原来一切都已经败露,只剩绝境。

菘蓝接着道:“那人分明要你毒杀公子,你为何不照做,反而给姑娘下毒?”

谢小容怔然,一言不发,只将嘴唇咬得出了血。

叶栩栩冷声道:“你不招认,我便来猜猜,你只管回答是与不是。”

“你在赌,赌你沈大哥的病能治好。你以为毒死了我,就可以替代我在他身边的位置,届时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

“倘若不幸,你毒死了我,而他的病治不好,等他一死,你便可以去向指使你之人冒领功劳,两千两和玉宇楼,也足够你余生肆意挥霍了。我说得可对?”

谢小容抬眸睨着叶栩栩,露出阴狠的眸色,恨恨地道:“这是你们欠我的!你们欠我爷爷一条命!若不是你们,我爷爷就不会死!”

沈东游冷冷嗤道:“事到如今,你还在颠倒是非,推卸责任。那日我们亲眼所见,是你亲自带路,将官兵引到你家。”

“什么……”谢小容愕然:“你们早知道是我……”

沈东游道:“栩栩自责不该去你家求助,又自责让你上山求救,因此牵连了谢大夫。虽明知是你主动引官兵去抓我们,她却还是感念谢大夫的善心,对你多有容忍,欲照拂于你的后半辈子。”

“岂料你不知好歹,屡屡挑衅,甚至投毒杀她。谢大夫一生悬壶济世,行善积德,你作为他的孙女却做这种损阴德之事!”

谢小容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撕心裂肺地喊道:“凭什么?凭什么你眼里只有她,只对她笑?凭什么爷爷也替她说话?说她是村子的恩人,却骂我不仁不义。”

她骤然又跟泄了气一般,坐在地上颓唐地道:“任凭我如何求他,只要交出这个女人,便能得到解药救你,就能和你在一起,爷爷始终不肯说出你们的去向。他从来没有打过我,那日却打了我一耳光,还气得吐了口血。”

“夜里我去送药,就见爷爷拖着病体趴在地上。他那时已毫无生气,费劲从床底的瓦罐里掏出一锭金元宝,和家里所有散碎银两尽数交给我。”

她抬手抹了把泪,可眼泪又沿着原来的泪痕止不住地淌。她麻木地望向叶栩栩,接着道:“爷爷说:‘叶姑娘是个好人,可怜我老迈,孙女伶仃,给了一大笔诊金。沈公子也是好人,只不过与老谢家无缘,与小容无份。’他让我拿着这些钱好好过日子。说完这些,他便往生了。”

“人人都道她叶姑娘人美心善,天好地好……可是爷爷不在了,你又不肯要我,我一个人,我怎么过日子?我不想孤零零地守着老屋过日子,所以我放了一把火,将我家给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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