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女子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李怀川听到她的一番话语后,下巴都快垂到了地上,虽说他的腰间已经酸痛,但仍不敢起身,反而又往下弯了弯。 他欲哭无泪,只能解释道:“殿下,您误会了,我……” 他想说出真相,却突然发觉自己貌似中了她的圈套。 于是偷偷将头抬起,想要看到她现在的表情究竟如何。 只见她虽作势抹着眼泪,但嘴角上的弧度却从未下来过。 他只觉自己从头到尾都被面前人戏耍了,干脆也不讲规矩了,直起身子来大声问道:“殿下觉得好笑吗?” “咳咳,”沈知意轻咳两声,侧过头去用手指将自己已经笑麻的嘴角拉了下来。 顺手还擦净了眼角的几滴,因过度激动而笑出来的小泪珠。 她再次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说道:“我发誓,一点都不好笑。” 她见李怀川的脸已经皱成了褶子,满脸的不相信,干脆承认,“我刚才笑了,对不住!” 李怀川的心中憋着火,连叹出来的气都十分忧愁,终于忍不下去了,问道:“殿下,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何必在此拐弯抹角。” 她瞥见不远处的木椅,见上面放有软垫,实在是站累了,便喊着李怀川一同去坐,“我们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吧。” 说罢,便小步靠了过去,一路上都没有扯动到身后的伤口。 她惬意地斜靠了上去,身心终于得到了放松,才张口说道:“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看不出这门婚事退不了吗?” 李怀川不肯落座,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难看,眸中闪过一丝警惕,抬头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她摊摊手,“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从近几日发生的事情来看,我可以确定,这门婚事不是你我二人可以决定的。” “或者说,你真的另有所属?” “比如说……长宁?” 他双手攥拳,侧头不语,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缓了好久才坚决道:“她虽是我表妹,但我待她如同亲妹妹般,我绝对不可能害她……” 他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纠正,“他身份尊贵,我不能耽误她。” 沈知意轻蹙眉头,突然察觉到面前这人真的非常奇怪。 听闻他总是写折子辞官回乡,似乎对这官场毫无兴趣。 她心中的疑惑愈发严重,面前这人似乎也有难言之隐,怕不是要在他身上栽个跟头。 她出声问道:“你为何总想辞官回乡?” 他一怔,立刻垂下眸子避开她的目光,“臣……不喜官场。” 只是这么一瞬,她便知晓李怀川的身上也隐藏有一些秘密,虽不及自己身上的大,但也不可轻视。 看来此趟进京,选错了。 她仍旧在意那位将落难公主的身份安在自己身上的幕后操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幕后操手应该也在京城。 现如今,退不可,进不行,怕是连金蝉脱壳也行不通了。 敌暗她明,不可有大动作。 她将目光投到李怀川的身上,试探道:“既然如此,我倒有一个办法,可解当前的燃眉之急。” 他眸中一闪,着急问道:“什么好法子?” “契约成婚,如何?”她思考良久,缓缓说道,静等他的反应。 岂料李怀川满脸惊讶,语气中满含怒气,“不!你不懂,我不能留在京城,我不能留在这里!” “不是说我不满意这桩婚事,而是说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桩婚事。” “我不能留在京城!”他再次补充道。 沈知意被他吓到了。 她这才明白,李怀川所担忧的,并不是这桩所选非他良人的婚事。 而是婚事本事,这个将他束缚在京城的枷锁。 她此前一直会错了意,现如今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只能说道:“事情这么复杂,你为何不早点同我讲?” 李怀川的心中仍旧有气,口无遮拦地说着,“你身份存疑,我为何要同你诉说!”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慢慢朝沈知意走了过来。 “如果说,我能在大婚之前证明你并未公主,岂不是全能解决掉了?” 沈知意并未被他唬住,放声笑了起来,“李大人如若真有这本事,想必也不会变成热锅上的蚂蚁,来我这公主府胡乱蹦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