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低头想着,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她只有一次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老皇帝向前一步,手掌已经要接触到她的面颊。 这个距离,足以致命! 她紧握匕首想要撑地跳起,却发觉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侧头看去,只见周景和望向她的眼中满是担忧。 而他的右手正死死按在她的肩膀上。 只见他张嘴说着:“确定了,衣服和文书都在。” 他将目光绕过她,看向一旁的老皇帝。 “嗯,”周君翊轻声应着,随即叹了口气。 这是他到此为止,所表现出的,最大的一次情感波动。 他收回手臂,负手立着,“既然如此,待到怀川那孩子回京后,便着手准备婚事吧。” “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现在就开始准备,怀川回京后即刻成婚。” 候在一旁的内侍疾步上前,应声道:“是。” 随即,退出殿内,吩咐下面人去了。 “父皇!”殿中突然传出稚/嫩/女声。 沈知意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西侧龙柱后,竟然藏着一位身着鹅黄轻纱的妙龄女子。 女子的眉间轻点珍珠花钿,脖中挂着一条缀满了各种珍珠宝石的金项链。 眼角弯弯,眉若远山,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更是惹人怜爱。 她撅着小嘴,一步一跳地跑到周君翊的身前,大声喊道:“父皇骗人!” 说罢,竟然流下两行清泪。 或者说,强挤出了两行泪痕。 周君翊见她如同见到了什么稀罕宝物般,嘴角上的弧度便没有下来过。 哄着她说道:“哎呦,我的瑾宝儿,谁人惹你如此伤心啊。” “净叫父皇看得心疼。” 沈知意看到眼前景象,才知道哪是什么帝王无情。 这分明就是这老皇帝对她毫无感情。 她心思敏锐,既然无情又为何将这桩还算不错的婚事许给自己? 是补偿? 还是,另有所图。 周瑾宝扯着自己父皇的衣袖,似撒娇般诉说:“不是说把宝儿许给怀川表哥的吗?” “父皇说话不算数!父皇骗人!” 她甩掉宽敞的袖口,叉腰哼声,“宝儿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便立在原处撇头生闷气。 周景和见此厉声道:“长宁!不可放肆!” 长宁?长宁公主? 沈知意侧头看向他,低声问询:“她就是长宁公主?” 很快,便得到周景和肯定的答复。 驿站中的黑袍刺客在临死前说出的一番话语,瞬间印在她的脑海中。 长宁公主果真对李怀川有意。 怕不是,那些刺客正是听从她的派遣。 怪不得老皇帝绝口不提遇袭一事,原来,只因犯错之人是他想要包庇的人罢了。 她缓缓出声,扮成柔弱农户女,说道:“既然公主想要这门婚事,小女子我又是个贫贱农户女,大字不识一个,当真要糟蹋了这段良缘。” “不如,许给公主你吧。” “你!”岂料长宁公主听了后竟然指着她骂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什么叫你让给我的?” “这本就是我的,不需要你让给我!” 她脾气古怪,已然没有了刚才天真可爱的模样。 “长宁,”老皇帝脸色阴沉,“不可胡闹。” “这是你姐姐,周瑾宁,大历朝的六公主。” 他伸手将女孩的手臂压下,说道:“不可再胡闹了,回头定要让你母亲好好责罚你。” “父皇!”她扭动着身躯,不甘地跺了跺脚,喊道:“表哥不会喜欢她的!” 说罢,便冲出了金銮殿。 丝毫没有身为公主的端庄。 听到长宁的话语,沈知意的心头一紧,难不成,他们俩已经暗生情愫,私定终生了? 怪不得,在驿站初见面时,他就对自己满是敌意。 看来,以后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她摇头悔恨这鸳鸯错谱,正巧同周景和对上了目光。 他轻声说道:“别听长宁胡说,那位刑部侍郎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