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焰玩她手机壳上的链条。 说:“朋友里还有我和范甜橙对你好。” 范甜橙继续摸摸江樟的脸:“我和周之焰永远对你好。” “哧。” 范甜橙:“哧。” 周之焰半起身拍拍江樟。 江樟宣布:“我家以后少不了动荡,你们要看我哪天深沉不开心了,别意外啊,我也没办法。” 范甜橙:“这不小学语录吗?” 江樟还没炸毛时她大声说:“保持开心,现在十七了不爽也能离家出走住桥洞!” 江樟:“……” 洒家不想住桥洞。 江樟后来经常后悔那天是不是不该那么偏激。 奶就她洗帘子她就洗帘子。 如果不想洗就不理她,她不跟她爸爸打电话,不看起来火焰嚣张,不拿着不通情理的正确答案迎来那一巴掌。 就不会有这些事。 说起那个巴掌。 江樟现在只要一想起就觉得左边脸颊辣椒似的辣。 就因为这一巴掌,江樟感觉自己没个小十年再成长成长,都不知道以什么姿态面对她爸。 不懂自己应该爱还是恨。 不懂怎样让她爸把她当回事。 江樟江淘和妈妈一个暑假都在青花街过,各自吃饱喝足后的七点,外面方才暮色四合。 江樟说要回青花街,问他们一块? 周之焰和范甜橙我靠一声。 周之焰:“我现在还在市里没回学校那呢。” 江樟迷惑:“过两天不就开学了?” 周之焰:“那我也不想现在去那。” 江樟:“就你这样还想当学霸。” 周之焰晃晃她脑袋。 江樟看范甜橙,范甜橙惊讶:“你别看我,我跟周之焰一块来的,我肯定跟他一块走呀。” 江樟又感到被背叛,朝他俩竖中指:“拜拜,我坐公交车回去。” 周之焰跟她说:“回家发个微信。” 江樟头也不回的潇洒摆手离开。 她穿着棉麻布料的杏色衬衫和白色阔腿裤,轩昂气宇,衣服被空气鼓吹。 繁乱的梧桐树下,拥挤的市井里,马尾轻快飞扬,像从没有烦恼。 …… 这一辆公交车上至始至终的没什么人,江樟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外面景色,杂七杂八的乱想。 到了青花街下车,原本灰橙色交织的天穹已彻底变黑。 夏秋天一旦天黑就黑得很快。 江樟在公交站牌下看看两边的车辆,穿马路。 对面的水果店又在大喇叭喊今天哪个哪个水果便宜做活动,榴莲二十六块八一斤。 对面卖打折的衣服,晚上人肉眼可见地多了。 两边终于没什么车。 江樟快速跑过去,踩上台阶,手里摸摸口袋里的钥匙,回小区。 在小区拐角的水果菜摊上错过一个个子高高,清瘦的白衣少年。 但大妈的庞大身躯在她余角里格外明显。 她却福至心灵的回下头。 看到这人是陈瑜。 他在曝光过度的灯光底下,皮肤也被衬的很白,还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 头发剪的薄碎,鬓角利落,单眼皮像星河的眼睛藏在碎发下,估计在她迎面跑来没看到他时他就看到了她。 朝她别开生面的展开牙齿乐。 江樟讶异了一下,也乐。 江樟垂眸注意到他手上的朱砂红绳和他手里的一袋苹果。 问:“你刚回来就送外卖??” 陈瑜:“……” 江樟:“……” 江樟被她自己的问题蠢死。 陈瑜歪歪头问她:“走吗?前同桌请你吃冰棍。” 十六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