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徐林没那么做，而是见许淼收下了手机，就回到了车上。 要不是许肖坐正中间，出去太麻烦，他也不会默许队友们让坐在最外面的江徐林把许淼的手机拿出去。 许淼和李正的女朋友目送车子离开才转身上楼，上到一半，刚才在楼上看他们的情侣走了下来，眼睛还不停地看向车离开的方向。 车子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们朝她们打招呼，许淼也礼貌回应，吃得饱的她累了，想上楼坐会儿，没往下聊的倾向。 正要往上走，听见他们问：“你们和朋友出去吃饭刚回来？” 李正的女朋友偷偷地扯了扯许淼的衣摆，她避重就轻笑道：“跟我哥和我哥的朋友出去吃一顿饭。” 他们也觉得不太可能是VT战队里的江徐林，又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干涉对方的隐私了，笑笑便没追问下去，顺势下楼散个步。 小公寓有五楼，许淼住在三楼。 她刚吃饱，没去搭电梯，走楼梯上去的，这样比较方便消食。 晚上十一点整，公寓外的路灯还亮着，夜晚被大城市的千万盏灯点缀成星海，对面公寓有人在喘息着缠绵，两具身躯交叠。 许淼洗完澡从厕所里出来。 她随意地扫了一眼正对着厕所的阳台那里，近视眼导致只能看到模糊的两坨虚影，一时没反应过来。 哗啦一声，阳台的窗帘被李正的女朋友拉上了。 她好像也看到了对面公寓发生的事了，表情有些尴尬，瓜子脸浮着红晕，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还拉着已经拉上的窗帘。 在李正的女朋友眼里，许淼才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也刚成年不久，直观看见这些东西可能不太好。 陈白萱咽了咽口水，想说些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 许淼忽然笑了：“白萱姐，我近视的，看不太清，更何况，你别以为高中生就什么都不懂了，我死党以前发过不少资源给我。” 又故意压低声音说：“学生或许懂得更多呢，不要小看我们哦。” 可能是因为她用半开玩笑和轻松的语气说话，把尴尬的气氛冲散开了，陈白萱害羞地笑了笑，拉还在擦头发的许淼走到沙发坐下。 陈白萱刚刚去拉窗帘拉得太急，手机被搁到茶几上，还亮着。 页面停留在微博推送。 是关于VT战队的微博消息，还附有队员们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个个身形挺拔，穿着黑色的战服，眼睛看着镜头。 许淼扫了眼，江徐林跟许肖分别站在两侧，离很远，知情人一看就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站位。 陈白萱拿起手机，递到她面前，笑着说：“这张海报挺好看的。” 说这话时，陈白萱下意识看的是海报上的李正。 许淼听了，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又看了一眼，快速浏览了一圈，停到江徐林身上。 海报上，他双手自然地垂下，神情似染着一丝慵色，显得整个人处于放松状态，没了男生的青涩，有了成年男人的影子。 许淼忽然想起了以前的江徐林。 当时，他们才认识一年，她认为他们还不是很熟悉的关系。 那天他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大学系服，手推着一辆轮胎破了的自行车，身后跟着她。 男生的白色短衬衫大学系服被夏天的风捻起，衣摆装了风，微微鼓起，仿佛能勾勒出风的弧度。 江徐林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目光所落处是她。 “你走快点。”他说。 心情不好的许淼依然优哉游哉地走着，一双哭过的眼睛还红着，无差别地乱发脾气，恶狠狠地道：“走不快，爱等不等。” 现在回想起来，许淼觉得当时的自己矫情死了。 跟死党大吵一架后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无理撒泼的狼狈样全让江徐林看了去。 当天她特别倒霉，自行车轮胎破了也就算了，手机还没电，后面才遇到和大学同学出去办事的江徐林。 要不然她可能得自己一个人推着辆自行车回家。 一向毒舌的他也难得没把许淼扔下，反而送她回家。 许淼口不择言地问江徐林：“你不是我哥的死对头吗？不会半路把我拐卖了吧？” 他无语极了：“你想象力很丰富，你以后可以考虑去当编剧。” 她居然把话无缝地接下去：“可以考虑一下。” 江徐林笑了几声，笑声爽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