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自然难以抗拒,晕了头地要跟着那味道走了。” “你和许通议认识吗?”秦萧萧问道。 “算不上认识 。”李少赓说。 秦萧萧迅速地明白了李少赓话中之意,追问道:“虽然相互不认识,但是打过照面吧?” 李少赓没有直接回答,轻叹一声:“大女侠,能不能不要那么锐利。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迟钝些。” “那样你就不会选择向我倾诉了,不是吗,小神医?”秦萧萧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就当是我嫉妒吧。”李少赓坦荡地说,“嫉妒他命好,嫉妒他一直活得那么好。” 秦萧萧许久没有说话,李少赓自嘲道:“怎么,觉得我过于小心眼了吗?知道他怕狗还故意引狗追着他 。” “不是。我只是在想他有什么值得你嫉妒的?”秦萧萧真挚地说,“你会给人看病,懂得那么多艰深的医理药理,这么年轻就被尊为小神医。许通议不过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才能被人尊一声贵人。” “可我,得非所愿,愿非所得。”李少赓沉重地说,他看着一脸淡然的秦萧萧,心知此时的她无法真正理解他内心的煎熬与挣扎。他既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对自己感同身受,又盼着这一日永不到来。世间万物,一直没得到和一直拥有都可以让人甘于平凡,但一旦失去得到过的东西,便很难甘于平凡。 秦萧萧心里明白,李少赓此刻对她说的都是实话。也许是抓久了犯人,也许是被李少赓糊弄的次数多了,鬼使神差地,她脱口而出道:“就这些?” “就这些。”李少赓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他直直地看着秦萧萧的眼睛,闪过一丝疲惫,“对你,我从不说谎。” “可你对我说的,总是选择性的真话,不是吗?”秦萧萧说。 李少赓没有反驳。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秦萧萧不是泛泛之辈,她很清醒,也很冷静,,这是他为什么愿意和秦萧萧说实话的原因之一。有这样一个若即若离的伙伴,偶尔能向她吐露一下心声,听她抢白自己几句,属实是件放松轻快的乐事。 “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换我问你了。”李少赓转换话题道。 秦萧萧点点头,不过,她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你一会儿也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一言为定。”李少赓发问说,“我想知道,你抓到张世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身上带着什么古怪的东西?” “古怪谈不上,就是有一件不像是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秦萧萧说。 李少赓赶忙追问道:“是什么?那样东西现在在哪里?” 秦萧萧漫不经心地说:“蜡烛。缉拿张世祺的时候,那东西从他怀里掉了出来,我见它虽然短了点,总能燃上一两个时辰。这东西与其张世祺收监时被牢头缴了上交到县衙库房,不如我自己拿回家点了。” “所以,你已经把它给点了?”李少赓掩饰不住脸上惋惜的表情。 “点了。”秦萧萧卖了个关子,慢悠悠地接着说,“没点完。” “那它现在在哪儿?” “你已经见过它了。就是刚才生火时你拿起来看过又丢回竹箩里的那支蜡烛。” 原来是那半截蜡烛。李少赓想起自己不久前拿起过它,除了模样奇异外,没有其它特别之处。看来,张世祺让人陷入沉睡之中的东西,并不是这蜡烛。 秦萧萧看出他脸上的失望,提议道:“我没有搜张世祺的身,他身上其他东西应该都由牢头搜出来保管在库房了。瞿县令的母亲卧床不起许多年了,如果你肯去给他母亲看诊,相信他不会拒绝你想要看一看张世祺东西的要求。” “嗯。”李少赓短短地回了一句,将希望寄托在萍水县县衙的库房,但愿那儿收着解开让人陷入沉睡之谜的钥匙。 “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秦萧萧正色道。 她会问什么问题?我该和盘托出、如实作答吗?她知道些什么了吗?想着秦萧萧可能提出的问题,李少赓心里打着鼓。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这句诗,你记起来是在哪儿听过的吗?” “这诗,这诗……”李少赓没有想到秦萧萧想要问的,竟然是这句诗,一向镇定自若的他竟被问得有些堂皇,“你知道多少?” “关于这诗,我应该知道什么?”秦萧萧反问道,这让李少赓哑口无言。 “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秦萧萧平静地说着,李少赓却觉得柔中带凛,不由得打起精神,从头说起。 “长和二年,也就是两年前,我随师傅往长安为一位夫人诊病,在她府上第一次听到这句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