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可是驸马亲口说的,还能有假?那捕头可也是他的人,为了不让罪证落到云相国手中宁死不屈,皇上听后深受感动,已经颁了圣旨要替那捕头平反,还要下旨嘉奖那女捕快呢。” “女子做捕快可真是闻所未闻,能受皇上亲自嘉奖的可更是凤毛麟角,虽然她兄长死了,可这样的荣光哪是普通人家敢想的,一个女人还能如此光耀门楣,这一辈子也是值了!” “就是,一个在男人窝里办差的姑娘家,估计以后也难嫁出去了,有道圣旨护身,至少不会再被欺负,这捕快当得确实值当!” …… “皇上要下旨嘉奖你?”陈中泽愕然问道,“他们不会找到家里去吧?那我们……” “正事要紧。”听着周围的胡言乱语,她忍着心头怒气,压低了声音险些脱口而出道,“谁稀罕……” “谁稀罕那足以光耀门楣的荣光,这些东西哪里比得上我哥哥的性命。” 她早就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说三道四,可在听到他们对兄长的死如此轻描淡写时仍难以忍受。 但这句无视皇权的话,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 “到底怎么回事?”见她动了怒气,陈中泽明白她在恼什么,有意要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周捕头怎么就成了云向迎的人?” 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道:“还有要紧事要听,先等等……” 她的话音还未落,便听到有人道:“那你们知道吗,这海珍珠虽然是驸马献给皇上的,但其实却是安家的那位公子从北仑国师的手中抢回来的。” “哪个安家公子?可是前不久刚被大理寺下狱的那位?听说因为不愿娶那家道中落的袁家姑娘,他将其先辱后杀,然后躲到了南和县做捕头以避风头,在外逍遥快活了许多年才敢回来。结果这刚一回来便被圆智大师给认出他当年做了伪证,这才被下了狱,当年的那件凶案也才水落石出,难道他也与那海珍珠有关?” “是啊,听说他为了找到云相国的罪证,曾经只身潜伏在北仑国数年,好不容易才从国师府拿到了海珍珠呢。” “真的假的?一个如此残忍无道的世家弟子会做成此等大事?” “皇上可是在装着海珍珠的盒子里找到了他去北仑国的证据,听说是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他如何取得海珍珠的过程,不会错的。而且皇上在听说他被下狱后并不相信他会犯下那种案子,亲自叮嘱大理寺要查个清楚呢。” “说不定那也是一桩冤假错案,你们没听说吗,真正的凶手很有可能是那个指证他的安家下人,那厮早就对自家公子的未婚妻子心怀不轨,瞒着主家将她接出狱后直接带到了郊外,胆大包天地先侵犯又杀人。你们想想,若非他自己是凶手,怎会好端端地要出家去?还不是听说他家公子要回京,心里有鬼才急匆匆地去做了和尚,而且临走前还将那些死者遗物藏在了主家,指不定那时就准备好栽赃嫁祸了呢。” “可人证是圆智大师啊,人家可是高僧,怎么平白无故地冤枉好人?” “那安家公子又为了找回那珠子在外漂泊了这么年,相貌有些许变化也没什么奇怪的,更何况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圆智大师年岁也不小了,看错了人也情有可原呀。” “这么说倒极有可能……” 眼见她的脸色越来越放松,陈中泽知道她终于等到了想要的消息,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她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朝庭知道那海珍珠是咱们老大找到的了?” 这一次,心下轻松的她没有再拒绝他,而是站起了身,道:“边走边说。” 一掀起厚重的棉门帘,冬日的寒风便裹携着雪花飘落在了身上,让人不由精神一振。 想起这阵雪初落时,还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清晨。 那时,云向迎的马车正向宫城出发,马蹄刚起,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以为又是叔父派来的刺客找来了,早已习以为常,眼也不曾抬一下,心情沉重地只等着手下将不速之客处理过之后再继续赶路。 但马车外没有任何打斗的声音,反而传来了唐壬奇略有惊讶的声音:“二爷,是许捕快。” 马车中的他蓦然抬头,既惊又喜,哪怕在前一瞬间自己还在因她之前决然又冷漠的话而黯然神伤。 立刻掀起了帘子,他看见穿着单薄的她站在朦胧稀薄的清雾中,发丝睫毛上颤着细微的雪花。 原来下雪了。 他从未不觉得雪景有多美,但此时却觉得那漫天的细簌雪花比漫山遍野的灿烂花海还要夺目。 她站在车门旁,手中紧握着一个红色锦锻盒子,抬眼看向他,目光透着肯求:“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