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头一松:“有秋儿的消息了?” “只怕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宋汐轻叹了一声,道,“据说皇宫里有人看上了她的绣品,而她很可能已经入了宫,要想出来没有那么容易。” 她一愣,终于明白之前云向迎说虽然得知了梁秋的下落但要找到她却不容易是何意了。 大周朝中,女子一旦入宫便再无出宫之日,除非特赦。 若是梁秋当真已经进宫做了宫女,那想要将她救出来的确难于登天。 没想到自己刚脱离虎口,坏消息却是接踵而来。 雪上加霜的是,她的推测没有错,一个时辰后,又一次出去打探消息的潘柏匆忙回来道:“大理寺在安家祠堂里不仅发现了袁思思的牌位,而且还有袁思思在死前曾戴在身上的首饰。”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大理寺便有了重启死案的理由,更不可能放人了。 更糟糕的是,安子睿在刚到祠堂便被大理寺的官兵当场捉拿,而洛瑶终究还是晚到了一步,前去大理寺为安川申冤的柳宸亦没能再走出来。 也就是说,如今安川、安子睿与柳宸皆被下狱,只留下了对京城与政局并不熟知的他们。 入夜后,所有人聚在厅堂中商议对策。 虽然柳家与安家一般皆成了阶下囚,但洛瑶却还算冷静,她端庄地坐在主座上,温柔秀气的声音却足以安抚人心:“原以为这次来京城可以陪大家好好游玩几日,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变故,如今柳县令与安捕头皆已被罢职下狱,为了不牵连大家,我会请王班头送大家平安回到南和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映雪便决然道:“夫人不必再说了,我虽然是为了楚儿才来了京城,见她平安也心愿已了,但我们一家既受过柳县令与安捕头的恩情,也与夫人一路同甘共苦早就成了朋友,怎么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我们早就商量过了,要回家,咱们一起回,少一个都不行。” 她话音刚落,宋汐、李殊尔与梁春便不约而同地轻轻又毅然地点了点头。 她们面容各异出身不同,但眸子却是如出一辙地坚定与清澈。 洛瑶神色微动,感激道:“多谢诸位。” “可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人?”沈志远为难道,“袁小姐的那件案子可谓人证物证俱在,咱们在京城又既无人脉又无权势,该如何开始呢?” 陈中泽不屑地哼了一声:“狗屁人证物证,不过捏造而已。” “没错,既是捏造,便有破绽。”赞成之后,许长恒沉吟道,“云家如今虽一手遮天,但又怎会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只好我们找到证据,必定会有人愿意为捕头和柳县令出面。” 洛瑶认同道:“我曾与父亲在京城住过一段时日,也认识一些柳家故人,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她又道:“接下来,想要为他们洗脱冤屈,有两条路可走,第一,要推翻证明他们有罪的物证人证。如今要做的事有几件,好在咱们人多,明天分头行动,一定会有所收获。” 第一件,是查人证。 一个是指认安川是真凶的那个僧人,还有一个是在百姓口中德高望重却声称从未见过安川的高僧圆智。 “我们要找出他们撒谎的缘由,除了要调查他们最近半年,尤其是这一个多月来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外,还要查一查他们的来历与过往,能有多详细便有多详细。”她分析道,“另外,既然捕头在袁小姐遇害的那一天去过源缘寺,那除了圆智之外定然还有其他人见过他,我们要尽量要到能为他作证的目击证人。” 李殊尔问道:“可是,都已经过去六年多了,就算当时当真有人见过安捕头,如今也不一定有人记得吧。” “没错,所以咱们也只能尽量一试。”她同意道,“更何况圆智都否认见过他,那源缘寺的其他僧人就算记得也不一定敢承认,是以,咱们要查一查他为何会否认见过捕头,是出于自愿还是因为被人胁迫。” 第二件,是查物证。 “若那些在安家祠堂发现的所谓遗物的确是袁小姐的,那来历便值得一查,我们要找到什么人能拿到袁小姐身上的那些东西。”她想了想,又对陈中泽道,“还有一件事,中泽,只能靠你了。” 陈中泽立刻两眼发光:“什么事?” “散播传言。”她平静道,“就说杀害袁小姐的真凶其实是那个在云家指认捕头的僧人,当年他对袁小姐心存不轨,是以偷了一辆马车从狱中接走了袁小姐,后来将她带到郊外残忍杀害。如今,为了嫁祸自家主子,他又将当年从袁小姐身上拿到的首饰藏在了安家祠堂,并假意出家好让世人相信他的诬陷,其实这些皆是因着他对袁小姐求之不得因爱生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