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她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对他道:“云渠公子,是我,许长恒啊。” 云渠讶然地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你,你是许捕快?!” “是啊,”她连连点头,顺势欢喜道,“之前我说来京城找梁姑娘的下落,是你给了我一个落脚地呀。” “可是,你,你不是一个男人吗?”云渠一脸地不知所措,“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男人?”不等她开口解释,渝心便反应了过来,亦是讶然地问她,“难道你在南和县女扮男装做了捕快?” “是。”面对两人的质问,她装作逼不得已地承认道,“我不过只是想混一口饭吃,不过,衙门在招收捕快的时候也没有说明女子不可应征。” “他们怎会想到会有女子要做捕快……云渠看着她,虽是演的,但眼中的惊喜却愈发真实了,“我从未想到你竟是个女子……” “看来还是我小瞧你了,怪不得来时你诸多推脱,”渝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自以为看出了些意思来,忍不住提点云渠道,“不过,若是她一直打算瞒着你,也不会在这里换上女装了。” 许长恒羞涩地低眉一笑,算是默认了她的推断。 见渝心并未起疑,云渠暗暗松了口气,恭敬地问她道:“只是,不知何事竟惊扰了公主?” 渝心略有尴尬之色,但仍落落大方道:“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你家院子有人从寺明州过来,本宫还以为是你回来了,今天又回宫晚了,恰好路过,便想着去看看你,没想到竟打扰了这位……” 她识相地接道:“启禀公主,民女姓许。” “本宫越看许姑娘便越觉得投缘,今日是本宫冒昧了。”渝心盈盈一笑,将她的手拉来和善道,“还请许姑娘莫要介意。” 云渠立刻明白了渝心的意思,连忙道:“还要多谢公主让云渠重新认识了许捕快,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不好打扰公主歇息,改日公主若是得了空,还请尽管吩咐。” 她也连忙受宠若惊地要起身下车:“多谢公主。” 渝心原本并无再留她之意,但忽地,她的眼角从相国府的大门掠过,发觉似是有一角衣袂闪过,心中有几分不安莫名而生。 她已经钻出了马车,惊愕回头,却见渝心又扯住了自己的长裙。 “今晚的确时辰不早了,宫门早已关闭,本宫回宫也不方便,不知许姑娘能否收留我一晚?”渝心对她微然而笑,“本宫与许姑娘相见恨晚,既然许姑娘在南和县做捕快,想来见识广博,正好本宫也想长长见识。” 云渠神色微变,看向了她。 虽然渝心拉她的手并未用力,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她不知对方是否又起了什么疑心,只好道:“公主说笑了,民女在京城并未落脚之地,如何能收留公主……” “无妨,”渝心莞尔一笑,“刚好本宫在宫外的府邸也修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住进去,就请许姑娘为本宫暖暖新居吧。” 原来不是再回杏林院,那便好说了。 言罢,也不再问她是否乐意,渝心便看向了云渠,对他温言道:“明天本宫会将你的许姑娘毫发无伤地送回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见许长恒以眼神示意自己顺从,云渠只好勉强镇定道:“云渠但听公主吩咐,只是许捕快……不,许姑娘她习惯了舞刀弄枪,不懂宫中礼数,若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这就护上了?”渝心掩唇而笑,“放心吧,只一夜而已,本宫不会苛刻于她的。” 马车再次启动,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满是忧心的云渠缓缓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的云向迎。 虽然已经完全看不到马车了,但他的目光仍没有收回,掩在眸底的情绪复杂而克制。 “公主怎么会发现这件事?”云渠走了过去,担心地低声问道,“若是被她知道将许捕快藏在那里的人是二哥你,只怕……不过,从方才的情景看,公主应该没有起疑。” 慢慢地收回目光后,坐在轮椅上的云向迎眸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思,记住,方才不过是她与你做的一场戏而已。” 云渠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顺从地道:“我知道二哥倾心于她,断然不敢起别的心思,而她待我也不过是小时候的故人之情罢了。” “明白就好。看来还是我太大意,今夜不过是多留了片刻便引来了豺狼,只可惜了她亲手做的长寿面,”轮椅一转,云向迎向府内而去,“公主定还有疑心,明天应该会带她出席,到时你要随机应变,以她的聪慧,应该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