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声音发颤地问道:“衙门出了什么事?” 沈志远皱眉道:“陆寒跑了,越狱了。” 原来不是潘柏或者他出事了。 尽管如此,她紧绷的弦不敢松开片刻,毕竟若深究起来,那个杀手与陆寒也有关系。 “都怪王大左那个老酒鬼,平时好酒也就算了,看守云家的人也敢喝个大醉不醒,”陈中泽忍不住抱怨道,“瞧瞧,柳县令刚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要闹出多少麻烦来呢。” “那你们要去哪里?”她沉吟问道,“是要去云家吗?” “这是自然,”陈中泽拉着她就走,“别说了,虽说他一定不会再回云家等着咱们去抓,但苏县丞说了,咱们总得试一试。” 如今陆寒的下落并不是最要紧的,但她想到了潘柏之前的推测。 他说,安川要借着云家大乱时带李锦合远走高飞。 而碰巧的是,如今他不在衙门还带上了包袱出门,难道真是去找李锦合了吗? 此时再想想与昨天与李锦合再面时的情景,许长恒才品味出那时她似乎的确有告别之意。 脑中像是一团乱麻,她从开始被陈中泽拖着走,到最后自己脚步越来越快,很快便疾步向云家跑走,将他们二人甩得越来越远。 但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淡淡的夜色中,一团浓烟从云家上空在周边弥漫开来,她气喘吁吁地停在云家大门前,听到了里面早已乱作一团。 “不好了,大房走水了!” “快去救火!” …… 云家大房竟起火了,难道是潘柏做的吗?! 混乱之中,云家大门紧闭,她拍了许久才有人将门打开,却仍不放她进去。 顾不得对方的阻拦,她以捉拿逃犯的名义持剑强行挤了进去,直奔大房而去。 院子里到处人头攒动,有运水的,有救火的,也有挪运东西的,到处乱成一片,火势最猛的屋子在一楼大堂,看起来应该是火灾起源之处,而且火势已然蔓延到了二楼,整个小楼几乎都被火海无情吞噬,没有幸免的角落。 刚刚将自己混身淋了水的云向容正要从外面的梯子向二楼奔去,却被一旁的下人强行拦了下来:“小姐万万不可,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我们已经将大公子的灵位给抢出来了,千万不能再犯险了!” “放开我!”虽然被几个男子同时阻拦,但云向容却毫无退缩之意,她看向二楼的目光焦急而坚毅,声音几乎哽咽,“嫂嫂和清儿还在上面,你们谁敢拦我!” 说着,云向容便强行挣开,抬脚便向二楼冲动。 “快拦住她!”匆忙赶来的云渠一声令下,“不可让二小姐以身犯险!” 方才还不敢对她动武的护院与他的手下立刻将云向容团团围住,对她几近疯狂的招数分毫不让,让她再也不能近那屋子半步。 浑身湿透的云向容在精疲力竭中崩溃至极,虽能感受到火热的炙烤却依然浑身发抖:“嫂嫂,清儿!” 只能听到火海吞噬的声响,她依然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回应,但就在她声音落时,突然瞥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奔向了二楼的火海之中,义无反顾。 她在惊愕之余看得不甚清楚,却听到身后的云渠大惊失色地惊呼道:“许捕快!” 此时的许长恒一边拎着一桶冰冷入骨的水淋到了自己的身子,一边沿着火苗肆虐的楼梯向上跑去。 她能感受到火炙肌肤的疼痛,甚至被蹿起的火苗与浓滚的黑烟熏得几乎睁不开双眼,但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一定要救出李锦合和云念清。 无论这把火是否与潘柏有关,也无论她是否与安川曾有私情,这都是她在听到这里着火后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因为在听到他们被困于火海之中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只求他们平安。 李锦合救过她的性命,对她至真至善,云念清虽是个孩子,但对她亦真心实意,无论他们与哥哥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她都做不到见死不救。 倘若可以,她甚至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换他们母子二人的。 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浓烟之中她急迫地四处搜寻,推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门,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熊熊火海中,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叫。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在何处,她一边以袖子遮住口鼻,一边躲避着随时砸落的残木杂物,推开了又一道门后,终于在明艳跳跃的火焰之后隐约看到了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影。 一眼看去,她便认出那是并排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既惊又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