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掌柜的瞬间明白,将他往里面引去:“公子要的款式都在里面。” 没过多久,两人便从里间出来了,已经换好了新衣裳的安川上下焕然一新,全然没有了方才的虚弱病态,走到门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在转身的瞬间,她的眼前蓦地一亮。 虽然他新换的衣裳色泽并不鲜亮而是棕红,但以前总是见他穿着素色衣裳,从未见过他着红衣,仿若将他的挺拔英姿都给衬了出来,她不由一时看得出了神。 他抬手,将手里的一件东西递给了她,温声道:“这是你的。” 她低头,才看见他的手中竟还拿着一件新衣裳,而且与他穿着的那件无论颜色还是样式都一般无二。 她惊讶地回绝:“属下不用……” 安川却将衣裳丢到了她的怀中,道:“方才你还要将自己的衣裳给我,我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 她不得不接过,勉强接受:“那就多谢捕头了。” 安川看着她,微微而笑:“那还不换上。” 她更是吃惊:“现在吗?” “是啊。”他理所当然道,“买都买了,不穿岂不浪费?” “可是……”她寻了个借口,“属下还在当值,必须要穿吏服的。” “你今日不用当值了,陈中泽不是已经去了吗,他一个人足矣。”他干脆道,“再说,既要陪我去买东西,总不能穿着这身吏服晃来晃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去以公谋私呢。” 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要和他穿同样的衣裳出门…… “里间没人,就是让人换衣裳的,”见她还在犹豫,他佯作伤心,“怎么,是没瞧上吗?还是觉得我穿着也不好看?” 她最受不得他的示弱,只好道:“当然不是,我换就是。” 等她进去后,他脸上的笑意再出藏不住,守在外面等她出来。 不久后,换了新衣的她掀起门帘走了出来,浑身上下颇有些不自在。 虽然这件棕红衣裳是男款的,但自从穿上男装后,她从未对外穿过带红的衣裳,生怕被人瞧出她是女子。 安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时忘神。 掌柜是个有眼力的,一眼便看出他对这两件衣裳很满意,忙凑过来夸奖她道:“瞧瞧这位官爷,竟将这一身朴实的男装穿出了几分女子的精致来,果然是人靠衣装,衣装也靠人呐!” 她一咬牙,差点哭出来。 看着她夺门而出连脱下的吏服也顾不得了,安川强忍了笑,叮嘱掌柜的道:“劳烦把我们的东西送到衙门去,还有刚刚选好的另一件,也一并送去。” 出了成衣铺子后,他们又去首饰店脂粉店甚至书画店,都是女子常去的铺子,但凡要买什么,他都会放在她身上试上一试,问过她的意见后才决定,惹得不少人以为他就是为她买的。 等他终于满意时,天色已经黑了。 但好在因着选好的东西都让卖家直接送到了衙门,他们逛了半天仍两手空空,倒也没什么负担。 眼见到了晚膳时候,他带着她到了一家酒楼,正是陈中泽家的醉云楼,而且小二问都不问便将他们引了二楼的贵宾包房,上的还是一看便是他家贵得离谱的菜。 她有些不好下嘴:“不过一顿晚膳,是不是太隆重了些?” “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找陈中泽请回来便是。”他看着她,一本正经道,“今天对你而言许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一天,但于我来说,却是非同寻常的大日子。” 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他的意思,支吾着没有回应。 安川拿起了筷子,自然而然地先递给了她,又问她道:“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你不问问我是买给谁的吗?” 去接筷子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她目光闪躲地敷衍道:“捕头要做的事,属下无权,无权过问……” 安川似是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夹起一筷子菜放在了她的空碗中,语气中尽是难掩的喜悦:“我成婚了,就在昨晚。” 刚拿到手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果然,他还记得。 慌乱中弯腰去捡筷子,她甚至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在她拖延着时间不愿起身的时候,一只手替她捡了筷子,正是安川的。 “一直弯着腰不累吗?”他的头也低了下来,含笑而和善的双眼与她对视着,“要保重身子,我还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她连忙坐端正,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捕头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