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只要我有了消息,自会相告。总之,那些话不可再乱说,既会坏了公主名声,也会引人误会。”安川无奈,愈发坐立难安,“我倒是觉得,公主向来痴迷医道,也许此次出宫,她只是为了求学而已。” 李奎并未将他的这番话放在心上,但却看出了他似有所顾忌。 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李奎终于恍然大悟,端着酒杯将他向自己这边拉了过来,小声问道:“你怎么这般婆婆妈妈,还一直偷看旁边那小子?” 安川一怔,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有吗?” 李奎一拍大腿,明白过来:“难道说,这小子是你爹的人?” “她是我的下属,你莫要再盯着她看,小心吓着她。”安川刻意转移话端道,“我瞧着你神色疲倦,这两日定然累坏了吧。” “累些算什么,倘若那位姑奶奶当真在这里出了事,那莫说乌纱帽,只怕人头都难保了。”李奎说着便要将一杯酒强塞给他,“不说了,先干了这杯,以后有没有机会再与兄弟痛饮还两说呢!” 他没有接酒杯,目光从她身上不着痕迹地划过,拒绝道:“酒就算了,家里管得严。” 李奎一瞪眼:“你家老子不是远在京城吗,又来糊弄我!” 他却对她使了个眼色,立刻起身道:“赶路去了,改日再聊。” 说罢,脚下生风般带着她便走了。 她刚在马车上坐稳,便听到了外面的他开口道:“方才李司马说的话,莫要放在心上,我与公主已经多年不见,更无半点……私情……” 她不由得一愣,像是知道他在解释什么,又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说,只好回道:“属下明白了。” 也许他只是在说明渝心公主不会去南和县,让她不必因此事而分了心。 但只是如此,她也知足了,不由得唇角微扬。 等他们找到颂州时,正赶上王林氏的前夫拉着老父亲准备搬家,因为他们刚刚卖了自家宅子来还赌债,不得不搬走。 这对父子都上了年岁,听他们问及妻女,原本甚为抗拒,什么都不愿说,但在见他亮了长剑后便立刻服了软,将所有事皆全盘托出。 他们姓梁,阿媏便是这家的女儿,故而全名梁媏,三年多前便离家出走了,起因是她的母亲林意被他的父亲梁三平出卖给了他人,也就是王氏兄弟。 事情起源于大约四年前,那时梁三平还是个在附近有些名气的法师,王氏兄弟也因此找上门来,请他为王家占上一卦,好让他们王家再续香火。 原来,王虎与王傲在之前也各有妻子,但是她们诞下的孩子不仅都是女孩还皆是畸形,他们向来信奉神明鬼怪,在听说梁三平的名号后便来求运。 梁三平见他们出手阔绰,得意之下将他们当成了待宰的羔羊,欢天喜地地迎进了家门。没想到他们他们却是豺狼,刚到他家便对他的妻子林意起了色心。在将他诓出家门后,两兄弟迫不及待地将林意调戏。 梁三平在回来后于门外听到了动静,虽怒不可遏,却不敢进去救他妻子。甚至在不久之后,他还心生一计,想出了一桩绝不亏本的买卖。 首先,等两兄弟完事之后他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回了家,那时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手中逃脱的林意绝望而痛苦,只躲在自己的房间不愿见人。而他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当即为他们算了一卦,然后告诉他们这世间只有一个生辰八字的女子能让他们王家再续香火,而且最好还已然为人妻并生过孩子。 虽然他说的话荒诞不经,但那两兄弟却是信了,他们贿赂了当地官员找来了当地的户籍薄,竟发现颂州只有林意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本就对容貌过人的林意心有不轨,更加认定林意是他们命定之人,一番商量后又返回了梁家,请梁三平将林意卖给他们。 怪不得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不缺钱财,却只要林意一人,原来是对梁三平的鬼话深信不疑。 梁三平原本就对没有为自己生下儿子的林意心有不满,再加上如今她已与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对她更是生厌,早有休妻之心,能卖给他们换一笔钱财自然再好不过,毕竟他当时正欠着一笔赌债没钱还。于是照着自己原本的计划,他半推半就地从他们手中捞了一大笔,假装勉为其难地将林意卖给了他们。 “我原以为休了那婆娘又得了那么多钱财后便能转运,没想到自那之后,气数竟是一天不如一天,先是我那疯癫的女儿没了踪影,”此时的梁三平看起来可怜极了,唉声叹气道,“后来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什么道行高深的法师,到处宣扬我是个卖妻害女的骗子,自那之后不仅再也没人来找我算命,就连以前的老主顾都来找我算账,从此算是彻底断了我的营生……” 安川与她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