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地看着她小心地为自己清洗伤口并上药,眸光愈发温柔:“原来许捕快也会疼人。” 不知为何,他的温声细语总能成功地令她心头生寒,手下也不由得重了几分,引得他低低地痛哼了一声。 “对不住,”她虽心生愧疚,但还是道,“但若是云二爷不愿再遭罪,还是先别说话了。” 云向迎忍着痛,竟还扯了扯唇角,轻声答应:“好,我不说了。” 果然,等她忙完去潭边洗手时,他才看着她的背影开口道:“许捕快方才为我上药时,才将自己当成一位姑娘了吧。“ 虽然早就推测到他已知自己是女儿身,但第一次听他如此清楚明白地主动提起此事,她还是不由身子一僵,过了半晌后才渐渐镇定,头也不回地道:“上药而已,有些郎中比我细心多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甩干净了手上的水,直接了当地问他道:“我想问云二爷……” “想问我,”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截断了她的话,“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女儿身的?” 她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的确困扰了她许久,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是何时何地又因何事在他面前做错了什么,以致伪装不成反受所累。 “其实,”他微然一笑,道,“在见你第一面时,我便知道了。” 虽然知道他早有察觉,但却没想到会这么早。她颇为诧异,努力回想着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何时何地。 很快,她便想了起来,那是在云家,她为了他当时的夫人秦氏被害的案子去找他,当时云向迎就坐在他那满是大树的院子里,而自己不过与他说了几句与案情有关的话,左右都不过一刻钟,他怎么会有机会在那时就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若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便是他莫名其妙地要求以后若衙门有事只许她进门,而且没有任何原因。 难道他早就派人查了自己,还是说,他的目光高明到几句话就能找到破绽? “不过,若认真算起,应该是更早的时候。”他又想了想,纠正道,“当时清儿在大街上弄丢了陀螺,回到家后跟我提起了一个人,说她是一个与他阿娘一般温柔善良的捕快……” 顿了一顿后,他眸中含笑,接着道:“姐姐。” 她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不过是因童言无忌而已。 “当时清儿只是一时兴起脱口而出,立刻就改了口,但许捕快应该知道,”他徐徐道,“小孩子的眼睛更纯净,有时候他们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他将云念清的话放在了心上,并带着这样的印象见了她,在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时便断定云念清的第一眼并没有看错。 她就是个女子,哪怕身穿只有男人才能穿上的吏服,哪怕外形打扮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哪怕她也刻意伪装了嗓音。 所以,从刚相识时起,他便没有将她当成一个男人看待。 她想起一事:“那,那次在药池时……” 在她第二次去云家时,无意间在秦氏原来的房间中找到了一间通向后院的密门,她在那里见到了正在药池中休养的云向迎,当时他让自己帮忙将他坐着的石椅推上岸,她只得下了药池。可不知为何,在她向前推时,那石椅突然猛地向前,害得她掉进了池中并湿了衣裳。 “那次,是我故意的。”云向迎承认道,“做事要谨慎,我须得确认一次才是。” 原来是早有图谋,难怪在她落水后,云家的婢女拿来的衣裳正好合适。 当时她也曾有所怀疑,还在他走后检查过那把石椅,但也许上面的机关做得太精妙,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想来,他定然能操纵那把石椅,故意在她向前推时突然加速的。 思及当时的情景,她脸一红,想起了自己在他走后还躲在了毯子下换了衣裳,难道他当时就在附近偷看吗……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他轻笑一声,道:“许捕快请放心,那时我的确已经离开了,什么都没有看到,毕竟想知道的都已经确认了。” 她果然放心许多,问道:“既然云二爷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将话说明白,偏要数次戏弄于我?” 他坦然道:“起初只觉有趣,也不甚在意,不必问。后来心生好奇,想与许捕快更亲近些,自不敢问。再后来……” 顿了顿后,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深情道:“我心悦于许捕快,想等到你心甘情愿地对我毫无隐瞒的那一天。” 说完后,见她的眼中流露出惶然不信的神色,他苦笑一声,道:“但我终究还是太心急了,似乎吓到了你。” 想起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