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朦胧，油灯的光也昏暗，但老人却健步而行，看起来的确是对这里的地势熟悉得很。 她小心地跟在老翁身后，问他道：“请问阿翁，这两天村里可有什么陌生人过来吗？” 老翁迟疑了片刻，摇头道：“没有听说过，应该只有你一个吧。” 对这个回答，她有些吃惊，但并没有多说。 她不由想起了最后见到云向迎时的情形。 他从船舱之中拿出了一截木头来让她抱在怀中，并对她低声道：“仙姑山山谷，一定要等我。” 那时，他的胸口已经中了一箭，染红了他的白色衣裳。 那一箭，是他为救她而挡下的。 之后，她还来不及说一个字，便被他推入了河水之中。 冰凉的河水打湿了她的伤口，不会凫水的她只能顺水而流，回头再看他时，只见五六个黑衣人挤满了本就不大的船上，将他团团围住，剑影翻飞中，只留了一角翻飞的白色衣袂在她的视线中。 那些人的目标是他，故而对她的逃走并不在意，任由她而去。 她自知留下只会是他的拖累，更没有法子再转身回头，只能抱着木头顺水而漂，直到再也支撑不住而昏倒。 好在自己还记得仙姑山。 “云向迎，我这就去等你。”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去晚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也许他等不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但她必须去一趟，只有确定之后才能安心回南和县。 从山脚下的小山村到仙姑山的确不远，老翁只带着她走了两刻钟便停了下来，指着眼前在夜色中看得并不真切的一座山峰对她道：“小姑娘，前面就到了。” 她看着眼前的轮廓，有些意外。 因为这座山峰既非高耸入云又并不险峻巍峨，并不像是云向迎曾在船上向她描述的那般。 她迟疑地问老翁道：“请问阿翁，这附近可还有其他的仙姑山吗？我要找的那座仙姑山应该比这个要高大一些。” “所老朽所知，整个坛州只有这一个仙姑山。”老翁向她解释道，“仙姑山并不是山，而是一个山头而已，只是因为它形似天上的仙姑，为表敬畏才将它单独唤为一座山的。” 难道真的是这里？ 虽然心中存疑，但总要一试。 再向前没走多远，她似是听到了流水声，好奇地问老翁道：“这附近是有河吗？” 老翁回道：“是啊，柳水河的尽头就在这仙姑山的山脚下。” 原来这里就是柳水河的尽头。 她想起云向迎在船上曾问她是否知道柳水河的尽头在何处，后来就提到了仙姑山，所以他说的仙姑山应该就是这里。 她转身对老翁谢道：“我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多谢阿翁了。我自己进去就好，您先回去吧，免得阿婆担心。” 老翁仍有些担心她：“这仙姑山以前闹过鬼，如今是座荒山，里面并没有人住，莫说晚上，就算是白天也没人敢去，小姑娘，你当真要进去？” “是。”她毫不犹豫道，“等我找到了人，一定会去向您和阿婆报个平安的。” 老翁见她坚持，只好在对她千叮万嘱后转身回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朦胧夜色中，她才意识到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似乎只有水声与风声。 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 她一咬牙，转身走向仙姑山的黑暗中。 没有人在前面带路，她的每一步都极为艰难，在短短一刻钟内竟被绊倒了两次。 但她没有放弃，一边小心地向前摸索一边低声呼唤：“云二爷……云向迎……” 每走十几步，她就会停下片刻来听附近的动静，但只有她的声音在周围回荡，并没有回应。 她只能慢慢向深处而去，不知不觉间竟离河水的潺潺声越来越近了。 她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也许他也会顺水到了这里。 打定主意后，她顺着声响找到了柳河水。 虽然看得不甚清晰，但她能感受到这里的河水明显比三林寺外的要浅许多，甚至还没有南和城中的水深。 想起南和城，一个人影从她脑海中跃然而起。 她想到了安川。 自己突然失踪这么久，也不知他是否得了消息。 还有陈中泽，但愿他没有在三林寺出事。 如此想着，她分了心，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上半身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