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会关心自己的安危,唐壬奇愣了一下后才道:“不必管我,等你们安全后,我自有办法离开。” 说着,他又将他们护在了身后。 感受到了她握着推手的力度,云向迎忍不住侧头看她。 虽然只看到了她的手,但他的唇角却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漫开。 见她示意已经做好了准备,唐壬奇目露锋芒,提剑迎敌。 她心跳加速,紧紧地推着云向迎,寸步不离地跟在唐壬奇身后,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向前冲。 她看到他的后背受了伤,也曾将轮椅碾过挡在前面的尸体上。 她似乎这才意识到,这院子已经血流成河了。 第一次,她目睹了命案是如何发生的。 从树下到院门的距离并不远,于她而言却似有千里之远,每一步都艰难而危险。 在长剑撞击的声响中,她听到了云向迎的声音:“别紧张,我们快到了。” 以往她听到他的声音,总会控制不住地紧张害怕,可此时,她却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表述的力量,让她在惶恐之下心安了几分。 果然,他说的不错。 他们到了院门,在唐壬奇的掩护之下,她打开了门,将云向迎推了出去。 在唐壬奇将院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与他不约而同道: “保重!” “小心!” 一个颔首后,唐壬奇关上了院门,挥剑将意图从院墙追去的一个刺客砍下。 院门外果然安静很多,外面树木林立,她推着轮椅飞快向前,一时却不知要逃向何处。 “如今还不能回去,路上定有埋伏。”云向迎提议道,“往西走有一处栈桥,那里有艘船,走水路回城。” 她有些迟疑:“不等唐壬奇了吗?陈中泽可能也还在里面,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只要我们走了,他们都不会有事的。”他提醒她道,“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你又不会武功,你我才是他们的拖累。” 这话的确有理,她不再犹豫,推着他去了栈桥。 但没走几步,突然有两个早已躲在树上的黑衣人从上而至,恰落在了他们面前,挥刀便砍来。 她惊了一跳,下意识地便要推着他转身逃跑,但她脚下刚动,那近在咫尺的两人却突然胸口中了什么暗器,突然倒地。 虽然并没有看清那暗器是什么,可她还是意识到那是从他的轮椅扶手中发射出来的。 “亲眼看到我成了杀人凶手,许捕快可是想要将我缉拿归案?”他微微侧头,冷静道,“只可惜,等衙门有人来时,他们怕是连这些尸体都找不到。” 她怎会迂腐至此,一言不发地推着他绕过尸体往河岸赶去,果然见一艘船停在那里,只是并不见船夫。 他侧头问她道:“许捕快可会划船?” 她犹豫道:“我没学过。” “我也是。”他不以为意,鼓励她道,“不过想来也不难,许捕快冰雪聪明,至少应该不会翻船。” 他说得轻巧,但如今除了她,也没人能做他们的船夫了。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轮船上不了船。 “无妨,逃命要紧,”云向迎当即立断道,“轮椅不要也罢,只是还请许捕快扶我一把。” 她只迟疑片刻,便扶住了他的胳膊。 等他站起时,她才发现原来他的双腿并非全然不能动,只是无法抬脚走路,在人的搀扶之下还是可以缓缓挪动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站起来过了。”快上船时,他微微侧头,对上她清澈的双眼,柔声道,“但有许捕快帮忙,我突然觉得不会走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此时只想着逃命,无暇应付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语,只提醒他道:“小心脚下,要上船了。” 两人艰难地上了船,将他安置在船舱后,她来到船头解开绳索,将船浆顶着栈桥,借力开了船。 但船虽然动了,她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用浆才是对的。 之后,船在河面上一阵摇晃,最后顺水而行,可那是离南河县越来越远的方向。 她慌了神,换了手腕转动的方向,可船还是没有调转方向。 “看来有些事只是看起来简单,可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坐在船舱中的云向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手忙脚乱,似笑非笑道,“难得还有让许捕快为难的时候。” 她只当自己听不见,努力着想让船向进城的方向前进。 可无论她怎么做,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