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后抬头看向她,试图解释:“许大哥,不是这样的,姐姐她没有……” “秋儿!”随着一声低斥,梁春拽住了梁秋的袖口,“不许胡说!” 从未被自己的姐姐如此凶过,还是个孩子的梁秋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又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了。 “柳县令说得对,不论当时发生了什么,我都应该将江姐姐拉回来,这的确是我的错,”梁春抬起头来,歉疚道,“无论柳县令要如此责罚,我都愿意承担,但这件事与其他人无关,还请柳县令莫要迁怒我的家人……” “不行,不行……”听到此处,梁母松开了抓着梁秋的手,埋头磕地,对柳宸苦苦哀求道,“无论春儿做错了什么,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无方,还请柳县令高抬贵手,饶我女儿一命,我愿用自己的命来抵江姑娘的命!” 言罢,毫无征兆地,她突然站起,朝旁边的墙上一头撞去。 方才便看出梁母异常的许长恒离她们最近,眼疾手快地扑了过去,终于及时将她给拉了下来。 梁春与梁秋大惊,反应过来后慌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抱住了她,三人顿时失声痛哭。 “伯母这是做什么,柳县令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不明真相一时气急而已。”许长恒于心不忍,劝道,“再说,这件事本就不是你们的错,梁姑娘没有见死不救,江姑娘当时更不愿让你们身处险境,她将这院子送给你们,是希望你们能在这里替她住得开幸福快乐,不是要让你们血洒于此的!” 原本因梁母突如其来的举动受了惊吓的柳宸既恨又怒,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陡然一怔。 “江南翘不会看错人的,既然她愿意帮她们,那便相信她们的为人,”安川语气肃然地对他道,“午生,我知你心结难解,但江南翘的死与她们无关,先同我回去,她的死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柳宸的脸上还浮着掩饰不住的怒气,但他显然冷静了几分,只是不甘、悔恨与歉疚的复杂情绪似是猝然决堤的洪水,一刹那间冲破了他的理智,让他一时间彷徨无措。 安川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试图让他挪步,可他们还没动,院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唏嘘声,转眼间便有人猛然推门而入,随之而来的还有温柔又坚定的请求:“不要关门……” 所有人都朝来人看了过去,包括门外拥挤的人群与院子里的他们。 来人竟是洛瑶,她的脸上尽是担忧与不安,第一眼便落在了梁春母女身上。 而最先反应过来的也是梁春。 她松开了母亲与妹妹,惊慌地迎了上去,低声讶然道:“柳夫人,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没有去看柳宸一眼,洛瑶双眼微红地扶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道:“对不住,是我让你们受苦了。”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站在不远处的许长恒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之前梁春将此事告知她后洛瑶出现时的欲言又止,方才想要替梁春辩解却被阻止的梁秋,无一不在暗示这件事另有隐情,而且一定与洛瑶有关。 梁春用力地摇头,慌张地否认道:“这与你无关,你快回去……” 但洛瑶只是轻轻将她的手推开,低眉掩下了心底的不安,向柳宸走了过去。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柳宸倔强而绝望的眼中闪过微光,似是突然清醒一般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荒谬,目光不由自主地躲到了一旁,不敢多看她一眼。 洛瑶却在他面前的几步开外停了下来,抬眼看着他。 “这件事与梁姑娘无关,”她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惊愕看向自己的柳宸,一字一字道,“那一夜,是我开的门,没能将她救下的人也是我。” 院外一片哗然,而院子里面却死寂一片。 所以这就是她不让陈中泽关上院门的原因,她要在所有人面前澄清谣言,不让梁春一家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柳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目光却是茫然无神,仿佛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安川亦是讶然:“嫂夫人这是何意?” 洛瑶依然看着柳宸,但却在回答安川的问话:“那一夜,你受了伤,午生留在你的房中照顾你,而我来向梁秋妹妹求学刺绣,最后误了宵禁的时辰,只能留宿在这里。后来,夜半时我起夜,听到了院子外有人摔倒的声音,开门后看见了江姑娘。” 那一夜还是江南翘成亲的日子,即便安川没有受伤,柳宸也不会回房,就连她一夜未归都没有察觉到。 在她打开院门之后发生的事,几乎与梁春所说相差无几,只是,在江南翘将她推进院子并关上院门后,她并未直接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