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安川已经吩咐了安子睿去跟上他:“只要能护住他,不必顾及其他人。” 见柳宸似乎已经认定了云渠是凶手,她连忙解释道:“属下觉得,就算这里有云公子的东西,也并不能说明他就是真凶……” 安川微一颔首,道:“正因着他的东西在案发现场,所以才要请云公子来协助破案而已,难得柳县令要亲手抓人,就随他去吧,更何况他也不会功夫,有子睿在,他伤不了任何人。” 见她接受了自己这番话,他吩咐正在协助周福给慕容嵩验尸的宋汐道:“宋姑娘,开始吧。” 宋汐颔首应下,开始为江南翘验尸。 其实他们的死因都很明了,慕容嵩的身上虽然有多处被刀剑所伤,但只有一刀致命,凶器便是埋在陷阱里的一把尖刀,那一刀直入他的心脏,只怕在片刻间便要了他的性命。 这是件听起来多么荒谬讽刺的事,一个在战场上厮杀半生的人竟死在了自己捕狗用的陷阱中。 而江南翘与他一样,是被同一把刀刺入了胸口,最终失血过多而亡,只是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被人用手勒过的掐痕,虽然并不足以致命,但也十分严重。另外,她的身上有多处被磕碰而造成的瘀青红肿,腿上最多。 而且他们二人的衣裳都有破损,只是慕容嵩衣服上的破口像是被刀剑所致,但江南翘的更像是被人用手撕扯破的。 更让人疑惑的是,他们两人穿的都不是他们应该穿的衣裳。 昨天刚成亲的江南翘并没有身着喜服,也不是彭家主母的衣裳,她的衣装打扮更像是彭家的丫鬟,而慕容嵩更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他平时随身携带的大刀就在陷阱外的不远处。 而且这两人应该都是从彭家出来的,因为昨夜慕容嵩在彭家大醉,直接宿在了那里,而江南翘身为彭家新娶的主母,昨夜自然也应在彭家。 想要查清真相,定然需要去一趟彭家,可衙门还没来得及派人过去,彭家老爷却亲自登门报案,说他昨日新娶的娘子突然失踪了。 依他所说,昨夜他喝了不少酒,故而睡得很沉,从入洞房后便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来时却不见了本应躺在身边的新娘。原本他不以为意,以为她起早后在自家花园散心,可后来才发现没有一个下人见过她,这才慌乱地命人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这才过来报案。 在安川的再三追问下,他坚称自己昨夜与江南翘同房后才睡下的,而且在自己入睡时,她就在身旁。 若他没有说谎,那江南翘便是在他入睡之后才出门的。 在得知她已经死去时,彭泽大惊之后伏地大哭,不及去认尸便晕了过去。 安川趁机派人将他送回彭家,在临走前特意叮嘱许长恒道:“他们不如你细心,到时要见机行事。” 她依着他的吩咐与陈中泽一同去了彭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彭泽的新房。 那是彭家最大的院子,堂屋的正中是用以待客的正厅,昨天彭泽与江南翘便是在此拜堂成亲的,侧室便是彭泽以前的寝居。因为这次娶亲是续弦,所以彭家特意将院子里的西偏房收拾出来做了洞房。 等他们到的时候,竟然吃惊地发现没有奉命而来的潘柏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洞房中。 陈中泽不由不悦,质问他道:“老大不是让你去云家报信吗,你怎么来这儿了?” 潘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顾着查看四周,并没有将他们两个放在眼中。 陈中泽气急,还想说些什么,被她及时给劝了下来:“算了,多个人手也是好事,莫要让外人看了咱们的笑话。” 陈中泽虽听了她的劝,却仍心有不服,一边翻着床上的锦被一边不满地嘟哝道:“昨晚大家忙得焦头烂额也不见你的影子,今日倒是勤快,也不知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边说着,他随手将被子掀到了一边,又拎起放在上面的几件男式喜服甩了甩,一无所获后正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却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似是凝固了一般,安静得有些可怕。 一抬头,他才看见潘柏和许长恒都定定地盯着他身后的新床,目不转睛面露惊愕。 “怎么了,一张床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他好奇地又扭过头去瞧,待看清后也不由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血吗?” 刚才他心不在焉,竟没有看见床上铺着一个白帖子,上面落了红。 “这床上怎么会有血?”陈中泽惊疑问道,“难道这里便是命案现场吗?” 她本有些尴尬,此时更是无言以对。 潘柏白了他一眼,走出了新房。 “怎么了?”陈中泽对俩人无动于衷的态度颇为不解,“这难道不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