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世的“祖父”来做掩饰。 那人定然想不到那一声听起来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的“祖父”其实是她的刻意为之。 那是她第一次女扮男装,因此逃过一劫。 当然,她并没有回村,更没有回家,而是选了一条最近的路又逃了出去。 虽然那次那人并没有明确他要找的人是谁,可她却能猜得出来,那时她才意识到兄长在信中所说的“无潘柏之言切莫回家”究竟有多重要。 她终于无助又绝望地醒悟,原来兄长真的已经不在了。 不过,他定然不是自尽,而是为人所害,而那个害了他的人如今还想要害了她和爹娘。 等她狼狈又惊恐地跑回爹娘身边时,他们已经醒了,正打算回家找她。而在听说她遇到的那个人后,他们不再对她隐瞒,而是说出了所有的实情。 原来,他们已经确定了兄长的死讯,并且还打听到他们的家里不仅有陌生人闯入过,而且还留下了许多来源不明的血迹。 甚至村里有传言说,他们一家人受不了兄长之死,也已经在家中尽数自尽了,而他们家中血流成河,却不见他们的尸体,甚至还有传言说他们全家恶气太重,所以连肉身也被野狗吃了。 因着种种迹象,爹娘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找他们,就是为了要他们的命。 阿娘哽咽着,抱着她道:“咱们不能再回家了,可你要记得,你哥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他还在用尽全力护着我们啊。” 阿娘的泪水打落在她的手掌上,滚烫滚烫的,烧得她心痛。 原来以后就没有家了。 原来以后真的没有兄长了。 而有人还想要爹娘的性命! 她暗暗发誓,她既会替兄长守住爹娘,也要替他查明真相。 从那时起,她便再也不是她了。 她曾一度以为,害了兄长的人便是她在杏花树下遇到的那个男人,直到半年后她又碰到了他一次,并听到他在旁敲侧击地打听三个人的下落,而听他的描述,他要找的人就是他们一家,而且已经找了许久。 她的惊恐之下,甚至还萌生了要杀了他为兄长报仇的念头。 那时她才明白兄长一定要他们隐姓埋名的原因是什么,有人一直在追杀他们。 不过,当时她正在一个戏班子里帮忙,行走江湖多年的班主提醒她要离那人远一些,因为他怀疑那男人干的是走刀刃的营生。 走刀刃是一种黑话,意思是那人很可能是个被人收买的杀手。 她才发觉自己要找的真相很可能并不在那人身上,也就在她迟疑时,那人突然间又不见了。 没想到冤家路窄,又一次遇到了。 其实,她也想要找到他。 毕竟无论兄长的死是否与他相干,只要他肯松口,便能找到藏在他身后的人。 而且在逃亡的这些年,虽然与那人打的照面只有寥寥两次,可她却总觉得他似索命的幽灵一般时刻藏在暗处,总有一日会冲出来吞噬全家人的性命。 所以,她要在他找到他们前先动手。 只是没想到她还未曾在南河县站稳脚跟,那人便找过来了。 但危机也许也是良机。 她曾思量过许多次,认为即便那人仍在找他们,可却不一定记得他们的模样了,至少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少又女扮男装,就算两人面对面,他不一定能认得出她来,而她却知道他是谁。 这是她的优势,再加上他是逃犯,只要将他抓进南监,即使问不出他的雇主,爹娘的危险也会少一重。 思及此处,原本压在心头的紧迫也渐渐少了许多。 回来是对的,因为她能感受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为今之计,最要紧的是尽快拿到兄长那件旧案的卷宗才是。 她正思量时,陈中泽回来了,一见了她便气急败坏道:“我都听说了,苏词那小子敢跟你抢女人是不是!走,咱们的聘礼都在外面,重新提亲去!” 她赶忙拉住了他,真心实意道:“无妨无妨,其实我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吴姑娘也没有那么喜欢,她与苏县丞定了亲我并不伤心难过,所以成亲的事以后再说便是。” 见她如此坦然,他心生怀疑:“你不喜欢吴姑娘?当真?” 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她连忙又加了一句:“没错,我对咱们衙门的姑娘都没什么想法,还是算了。” 听她肯定对宋汐没有非分之想,他才松了一口气,坐到了一旁:“真的这么算了?本公子带来的那些东西可是照着我自己提亲所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