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伤,刚才那一棒子怕是云家特意赏你的吧。”陈中泽打趣他道,“我是记得你可瞧不起这些个弄虚作假的事情的,这次怎么也来凑热闹,照理来说,区区五十两白银也一值得你放下风骨才是。” “我何来弄虚作假?”王屠夫急道,“我家那婆娘说了,这陀螺就是那天她在人群里捡到的,说是要给她那个……总之,她拿回家后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这时间和样式都对得上,怎么就是假的了?再说,那云家二爷指不定也没见过这陀螺呢,他家下人都说是了,他刚开始可也没说不是,都让人给钱了呢,谁知他拿到了手里又改了主意,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我给轰走了……” 冷不丁听到他提起云向迎,不由提了心。 “既然连人家二爷都说不是了,那自然是假的,这寻常的陀螺估摸着也值不了几个钱,的确用不着我们这些酒囊饭袋再兴师动众地帮你找回来,这是好事。”并不恼火的陈中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还是回去杀你的猪吧,别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就好。” 王屠夫将他的话听在了耳朵里,抬脚回家,嘴里还是不甘心地喃喃道:“上面明明就刻着一棵杏花树,怎么就不是了……” 她刚好听见了,蓦地一愣。 杏花树…… 见她愣怔着,陈中泽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着,你也想发云家的财?” 还不等她说话,他便自顾自地分析道:“依我说啊,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劫匪,那就是云家的人,他们不想出这个钱,就干脆先否认,然后再派人把东西抢回去,如此一来不就是一箭双雕了嘛。” 她心里有些疑惑,并没有将他的推理放在心上,只心不在焉道:“有道理。” 他又接着道:“话说这云家为了找一个陀螺可真是费尽了工夫啊,你听说过没,前两天那个陆寒还请了那个法师莫问天推算陀螺的下落,去了城外一个老树木里找,结果不仅被骗了几百两银子,他还在那里被一只疯狗给咬了一口,气得他当场就要杀人!” 她有些意外:“真的?为了一个陀螺,至于如此?” “那可是人家小公子的东西,就算是个纸糊的,那也是独一无二的!还有,那屠夫王家的事情你听说过吗?”没有留意到她的异常,陈中泽有些可惜地道,“听说他家那个美娇娘其实曾是个寡妇,好像还有个年纪不小的儿子,可偏偏不给王屠夫生孩子,怀了几个都小产了,气得他对她动了好几次手,还差点闹到咱们衙门来,我是瞧不上这种对女人动手的人的,大不了休了她便是,何必这么两败俱伤地凑合着,还不够折寿的呢。还有,你怕是也不知道,那老王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也是个快三十的人了,还是个单身汉,竟还和老王他们夫妻两个住一个院子,他们邻居都说,做老王家的媳妇真是不容易,因为白天黑夜地要伺候他们俩兄弟……” 听他的话越走越偏,她听不得心里又惦记着其他的事,突然捂住了肚子:“哎呦肚子疼,我得去一趟茅厕,兵分两路,我先走一步啊。” 和他分开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前面王屠夫的影子,连忙匆匆跟了上去:“王大哥请留步!” 对衙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的王屠夫见是她,戒备问道:“怎么,你们抓不到那歹人,便来找我的麻烦吗?” “自然不是。”她态度温和道,“是这样的,您手中应该有那陀螺的画像吧,我想看一眼,以后若是当真抓到了那歹人,也好把东西还你不是。” 王屠夫显然并不相信她的鬼话,但还是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团来丢给了她:“我不要了,送你!” 她慌乱地接过,小心地打开了纸团,看到了陆寒派人张贴在城中的寻物告事。 虽然她早知此事,但这些告事一经出现就会被人撕了下来,故而她并没有见过。之前她也曾想过帮忙,可想到陆寒如此重视此事,找到陀螺应该是早晚的事,而且她不想与云家牵连过重,便也不再放在心上,自然也不知道云念清丢失的陀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等看清了上面的图样,她才看了清楚,陀螺上的确雕刻了什么图案。 果真是一棵花朵绽放的杏花树,虽然不大,却栩栩如生。 那一刻,有热泪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上,晕染开来。 这就是她熟悉的杏花树啊,像极了家乡的村口迎来送往的那棵树。 更要紧的是,在她的记忆中,只见过一个人做的陀螺上会在上面刻上杏花树。 因为她也曾经有过好几个这样的陀螺,上面刻着她熟悉的杏花树,只是时过境迁,当初离家时都被落在了那个她已经多年不曾回去的家里,不知是否还在。 明明只有兄长才会这么不厌其烦地在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