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轮椅到了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解释道,“若是没有许捕快称心的,我便让人再继续做。” 那些簪子做工精致用料不菲,饶是那支看起来最为普通的木簪子也已然因着上面镶嵌的宝石金箔远超她的想象,可那些金银玉器在昏黄烛光下闪烁的或刺眼或柔和的光却让她心底发寒,动也不敢动。 难怪他会先让唐壬奇将东西放在了这里,若是她瞧见了这盒子,是万万不敢接的。 直到听到他说话,她才蓦地将盒子盖上,转身递还给他,受了惊吓般道:“云二爷只怕是弄错了,这里面没一件是在下的东西。” “没有吗?”云向迎没有去接,只淡然道,“那我许是真的弄错了,稍后我派人再送一些过来便是,毕竟图纸还在。” 他的语气虽然听起来甚为随意,可她如何听不懂其中的决不罢休。 她只好无奈道:“云二爷,这些的确不是在下想要的东西,还请不要让在下为难。” 许是因着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哀求,他神色微顿,平静道:“没错,的确是我疏忽了。” “让我将东西收回来也未尝不可,只是,”正在她欲松口气时,只听他突然转了话题道,“许捕快可介意陪我出去走走?” 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要拒绝:“云二爷,在下还在当值……” 云向迎毫不松口地道:“你已经换班了。” 没错,故而她才会回来休息。 一个借口行不通,她便换了另一个:“客栈的凶案还没有查清楚,在下的确不能轻易离开,不然上面也会怪罪的。” 云向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深以为然地颔首道:“没错,若是被安捕头知道了,的确会麻烦些,但他并不在这里,而你们衙役此时只能听赵伯父的,不是吗?” 她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未来得及找到借口推脱,便听他扬声唤唐壬奇道:“已经宵禁了,为免回去时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你去请赵伯父派许捕送咱们一程。” 唐壬奇应了一声,脚步声很快便消失了。 她心头一沉,只想到了四个字。 在劫难逃。 她心里一横,忍不住问道:“已经这么晚了,云二爷究竟要去何处?” “放心,”云向迎轻轻一笑,道,安抚她道,“你我已有约定,三月未满,我自然不会将你带回家去的。” 三月之约吗?可那哪里是什么约定,而是威胁。 但他不说,她便不敢再追问,只好在唐壬奇回来后跟着他们出去。 她原指望着在离开客栈前能被其他人拦着,更奇怪的是,这一路他们甚至都不曾见过其他人。而且他们走的并非安子睿守着的大门,而是其中的一道后门,守门的衙役是壮班的人,她见都不曾见过,只见对方满脸堆笑地便将云向迎给送了出去,更遑论会帮自己一把。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正要鼓足勇气请那衙役去告知安子睿自己出了门时,原本一直在前面的云向迎却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虽不轻不重,甚至毫无威胁之意,但她还是不由得心头一跳,将原本险些吐出的话给吞了回去,乖乖地默然跟了上去。 直觉告诉她,他们之所以能如此畅通无阻地离开客栈,是唐壬奇早就安排好的。 看来衙门里也有为云家做事的衙役,只是不知是为了一时的钱财,还是原本就是云家的眼线。 门外已经有马车候着,等他们上了车后一路疾驰。 此时的确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可一路上他们肆无忌惮地畅通无阻,显然已经习惯了无人挡路,根本不会有衙役来质问。 她坐在云向迎那偌大的马车中,身体微侧着,紧盯着旁边的车窗,既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其实什么都瞧不见,竹帘被用一个小机关勾在里面,她知道记得那个钩子,并不是自己能打开的。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在离她的脸不过几寸之外微微一顿。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向后一躲,却见那只手已经重新继续向前伸,不消片刻便灵巧而利落地将竹帘的钩子解开了。 “也不知为何,即便许捕快与我无话可说,但只要与你坐在一处,我也不会觉得无趣。”似乎并未瞧见她的窘迫,云向迎抬手将竹帘卷了起来,脸上不掩失望地道,“不过,我瞧许捕快并不是这般想的。” 这样的话他似是并未说过多次,但不知为何,她却仿若已经听了许多遍,心底荡不起丝毫涟漪,只留无奈。 等他缩回手坐好,她才重新坐直了身子,心下叹息,语气却不得不客气地谨慎道:“云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