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如此安静,也不叫我进去?我还是去瞧瞧吧。” 她也有些不放心:“好,若有什么事,到客堂找我,今夜我还会守前半夜。” 目送着吴映雪进去,又等她出现在窗户后对自己微一颔首示意刘厨娘无碍,她才转身回去。 入夜后,客栈愈发安静下来,但气氛却并非静谧,而是紧张的。 案子还未破,若是再生事端,只怕事情会更复杂了。 就在该换班的时候,吴映雪突然来了客堂,对她道:“我娘不同意,担心赵家会为难我,但我劝了劝她,她勉强答应让我来看一眼,是以我来看看赵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我娘虽然睡着了,可我还是不太放心留她一个人。” 她了然点点头:“我这就过去在外面守着,你去吧,自己当心些,那位赵公子脾气可不小。” 赵宣明一向对其他大部分人都很不客气,更何况这两日他衣不解带地照顾元娘,已经极其疲惫,更是不掩自己的脾性,可在开门后看见吴映雪的那一霎那,他惊诧之下难掩欢喜,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将吴映雪迎进门后,他下意识地关门,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重新将门打开了。 见他还不忘顾及吴映雪的名声,客堂里的许长恒放了心,和沈志远换了班后往后厨走去。 她守在了门口,看着从客房气窗透过来的光亮,若有所思。 虽然吴映雪说刘厨娘已经睡了,可她刚站在门口不久,便听有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是小许吗,进来吧。” 是刘厨娘的声音,难道她又醒了? 担心她身体不适,许长恒毫不迟疑地推门进去了。 刘厨娘已经披衣端坐,看样子既不像是不舒服,也不是刚刚睡醒。 许长恒想起了她白日里说过的那些话,神色端正了几分:“刘姨,您身子可好些了?” “无碍了。”刘厨娘示意她在床边坐下,声音有些沙哑,“我有话想与你聊聊。” 但她并未直接落座,而是先倒了杯水端给了她。 刘厨娘有些意外地接过了水杯,目光一柔:“费心了。” 等她喝过了水,许长恒放回水杯,才问道:“刘姨想与我聊什么?” “赵家的消息是你打听到的?”见她不答,刘厨娘平静道,“你们也不必瞒我,这整个衙门里,也没几个人愿意和雪儿亲近。” 她只得承认道:“是,吴姑娘担心您,这才问得多了些。” “既然如此,你大概也知道赵家的那些事了。”顿了顿后,刘厨娘轻叹了口气,语气哀伤道,“其实,赵勤的发妻也曾是我的好友,你应该听说过她。”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也是何姐的堂姐。” 顿了顿后,她试着问道:“刘姨,你们三人,关系很好吗?” “是啊,我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虽然她算得上大户人家的千金,而我只是她家厨娘的女儿,可她从未视我为下人,关系自然是好的。”刘厨娘忆起往事,有些唏嘘地道,“当年,我还和她是在同一年定亲的,还以为也会在同一年出嫁,没想到她后来突然远走高飞了,而我也在不久后出嫁,就这样彻底分开了。” 后来的事,她是知道一二的。 因为刘厨娘是嫁给了她家的邻居吴伯父,几年后又生下了他们的女儿吴映雪,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在她的兄长来了南和县做捕快后,吴伯父一家便在他的引荐下也来了县衙。而她依稀还记得,在得知自己能再回南和县时,刘厨娘当时有多欢喜与兴奋。 那时于她而言,甚至有些憎恨刘姨的,因为吴家举家离开这件事无疑是她这辈子最糟糕的事,她因此哭了好几个日夜,只觉得是兄长和刘姨逼得她和映雪分离了,可兄长毕竟是自家亲人,所以其实之后有很长时间她都记恨着刘姨,因为她离开时是那么开怀,全然不顾她们两个孩子哭得有多伤心难过并强行拉走了她最好的朋友。 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刘姨之所以那么开心,不止是因为兄长帮他们一家寻了个好谋生,更是因为她终于又可以回到那个她自小长大的地方了,哪怕当时她的父母早已经离世了。 如今,她明白了离家的痛苦,也终于感同身受了。 不过,她记忆中的刘姨,总是开朗的,从未像这般消沉过。 她应该真的很珍惜她与何筠之间的友谊吧,正如她对吴映雪那样。 亲眼看见自己儿时好友的骨灰,想想都让人无法接受。 她在心底暗叹一声,道:“我明白刘姨的心情,但是,她已经过世了……” “不,我不相信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