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公子可是醒了,怎么没关门?” 是安子睿的声音,他边说边进了屋,没几步便瞧见了脸对脸躺在床榻上的两个人。 安子睿的第一反应是拔剑出鞘,霎时间便将剑刃对准了里侧那人,但很快,他便认出了她,惊愕无比地问道:“许长恒,你这是做什么?”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安川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腕,面色平静地利落坐起了身,示意安子睿收起长剑:“他不是故意的,是我误会了。” 虽然他解释得十分含糊,但安子睿却似是已知全貌般收起了剑,再无疑问。 她尴尬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小心地不让自己的靴子碰到床,动作笨拙地从他的旁边下了地。 “等一下。”见她低着头便要走,安川却声音平静地唤住了她,“拿来吧。”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脚下没有停,却被不远处的安子睿给一把抓住了胳膊:“哪里去,公子叫你呢。” 她这才意识到他方才是在和自己说话,可却更是糊涂了。 拿来?拿什么? 见她虽然挪着步子转过了身来却是一脸惊愕又无措的神色,安川似笑非笑地道:“毛巾拿来。” 原来自己的手里还攥着要给他擦脸的毛巾。 她恍悟,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将毛巾递了过去。 “你怎么了?”安子睿看了她一眼,惊讶问道,“脸怎么这么红?”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她也知道自己应该脸红,连忙又将头埋得低了些,支吾地解释道:“吓,吓的……” 安川用毛巾不慌不忙地擦着手,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不请自来的人多半是想来行刺,公子出手自然会重些,以后记得进门前要先敲门。”安子睿似是将一切都了然于心般解释了两句,然后对她道,“若是觉得哪里不适,去请言郎中替你瞧瞧,千万别忍着。” 她默然点了点头,也明白了为何方才安川的反应会那么大,连双眼都不曾睁开便对她动了手。 他在发觉她并非柳宸时误以为自己是来行刺的,故而才会反应激烈,这么说来,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些事。 可是,有谁会要杀他呢? “好了,你先回去吧,”接过安川递来的毛巾,安子睿温声道,“这里有我呢。” 她狼狈而逃,待到了客栈前门碰见刘厨娘与吴映雪时,精神才平静了大半。 因着客栈的人已经不可信了,是以云向迎曾打算派自家的厨子过来,但赵勤却希望刘厨娘能来帮忙,理由是他与刘厨娘也算旧识,还曾吃过她做的饭菜,至今都难以忘怀。 原本刘厨娘并不情愿,故而昨日拖了些时辰,今日清晨才改了主意,带了吴映雪来,只是脸色仍不太好。 正要交班的沈志远悄声对刘厨娘嘱咐道:“上边的上房住的是武平侯府的主子,下面有四间客房是他们家的下人还有一个郎中,那赵夫人是个爱安静的,平时你们莫要到这前厅里来,做好饭后自会有人去取的……” 刘厨娘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当我稀罕来这地方,还不带我去后厨,我是来做饭的,又不是来巴结人的。” 沈志远一向是个好脾气,也不介意她的语气,仍耐心道:“这是自然,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些,若是犯了忌讳,咱们都有麻烦不是……” 正说着,二楼的一间客房有人开门出来,众人皆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 是言郎中从赵勤的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提着自己的药箱,应该是去问诊去了。 “这位便是言郎中,”沈志远低声对刘厨娘道,“他是从京城来的,脾性大些,说话也不太中听,有时会去膳房熬药,若是碰见了,您多担待些。” 刘厨娘原本只是瞥了正在下楼梯的言郎中一眼,但许是又听说他也会去膳房,又将目光望了过去。 “我还以为我娘肯定不会过来,谁知她突然说很可能做过亏心事的人都不怕,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这就来了,可我瞧她的样子,怕不是来做饭的,而是来杀人的。”趁着刘厨娘与沈志远说话的功夫,吴映雪忧心地悄然对她道,“我有些担心,万一我娘真的给他们下毒该怎么办?” “若你娘当真想要那么做,便不会将你也带来了。”许长恒安抚她道,“更何况,赵侍郎不会不怕死吧,若是他担心你娘会害了自己,又怎会却亲自开口请她过来。” 可虽然她是这么安慰吴映雪的,但心里的确有几分不解。 即便刘厨娘年轻时与他有过几分交情,可应该也已经随着何筠的离世而消退大半了吧,更何况刘厨娘不久前刚和何姐一道来替何筠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