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得对,最要紧的是干娘的安危。” 陈中泽惊讶地对她道:“他也没说什么,这赵公子就听了?” 云渠的话的确还没有安子睿的更有道理,可那又如何,赵宣明听的不是意见,而是谁说的话。 她记得云渠说过他与赵宣明算是生死之交,如今看来,他们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毕竟像赵宣明这样倔强又冷漠的人,不是谁都能劝服的。 好在他出手了,否则若是当真被赵宣明破坏了现场,最后担责的也只能是衙门。 赵宣明还未上楼,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喧闹。 柳宸与安川终于来了,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周仵作与宋汐。 在柳宸与赵勤寒暄时,安川便已经准备带仵作上楼,可刚抬脚便被赵宣明给拦了下来:“他们是谁?” “仵作。”安川利落地回道,“这两位是周仵作和他的徒弟宋仵作。” “女仵作?”赵宣明皱眉扫了一眼宋汐,不满道,“他们进去可以,但是不能打扰我干娘休息。” 安川反问他道:“他们除了勘验现场,也要查验伤口,这算不算是打扰受害人呢?” “验伤?”赵宣明脸色一变,微愠道,“他们的手不知碰过多少死人,如今竟也要碰我干娘吗?!” 听他的语气,确是动了怒。 看样子,他对他的干娘的确颇为在乎。 “那些不是普通的死人,而是受害者,与你干娘一样。”安川神情微肃,正色质问他道,“赵公子这是要妨碍公务吗?” 赵勤终于开口,对赵宣明吩咐道:“明儿,莫要无礼,若是你不放心,也进去便是,想必两位贤侄也不会介意。” 安川眉头一皱,正要反对,却见柳宸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无碍无碍,赵贤弟只是关心则乱,但为了能早日捉拿真凶,想必他也不会糊涂到妨碍衙门办案的地步,”柳宸先是温声调和,随后又语气肃穆地对安川道,“景年,你多留心,莫要放过任何线索。还有,无论何事何人,皆不可妨碍破案,否则你自行处置便是,一切后果我来担着,赵伯父也断然不会答应。” 他这一番话虽是对安川嘱咐的,但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在以退为进。 赵勤赞同地默然点头,看似无意地瞧了一眼赵宣明。 赵宣明隐着怒气,却也明白父亲的意思,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只是不情愿地向一旁侧了侧身,算是给他们让了路。 陈中泽好一旦唏嘘感叹:“咱们柳县令平时瞧着没什么用,但关键时候还是挺显眼的。” 她颇为认同,只有到了这种与人来往应酬的时候,柳宸才会表现得比安川更得心应手。 “你不跟着去吗?”陈中泽碰了碰她的手肘,“方才云二爷可是荐了你。” 说话间,安川已经准备再次带安子睿与两位仵作上楼了。 她正迟疑时,却见原本已经抬起了脚步的安川又停了下来,并转身向他们这边看来。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的身上,只有一瞬间。 随即,他向后微微侧了侧头,然后默然抬脚向楼上走去。 虽然他一言未发,但安子睿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扬声唤她道:“许长恒,过来!” 她一怔,看了一眼陈中泽。 他朝她点点头,恳切道:“去吧,咱们老陈家以后是生是死就靠你们了。” 发生凶案的房间是走廊尽头的上房,因为元娘还未苏醒,言郎中又建议莫要轻易移动伤者,故而她还躺在这间屋子里医治。 与普通的客栈一样,正堂有张不大的圆形木桌,还未进门时,她便瞧见了桌子旁的地上有一滩已经干了的血迹,安川正蹲在旁边仔细查验着。 她走过去,却不敢太靠近,只在几步之外站着,先仔细看了看屋内的情况,最后也将目光留在了那一抹并不大的血迹上。 在紧挨着桌子的地上留着已经干了的一片斑斑血迹,而且看起来被无意间摩擦过,已然模糊了。 屋子里的一切看起来干净整洁,并无任何有人厮打挣扎过的痕迹,更是衬得那斑斑血迹的血迹有些突兀,而且四下的确不见染了血的凶器。 安子睿也蹲在了一旁,低声禀报道:“除了赵侍郎与赵公子的房间之外,属下已经让人查了整个客栈,没有找到外人闯进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凶器。至于这个房间,因着赵公子的阻拦,还没有来得及搜查。” 昨晚元娘房间的烛火很早便熄灭了,赵宣明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依着他的说法,他去给她请安时她并无异常,只是她还要看书,便让他早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