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下蓦地生出几分不安来,毕竟如今能住进来金源客栈的人并不多。 左思右想后,她又匆匆洗了片刻后便开始收拾自己。 一切妥当后,她小心地将窗户开了条小缝往外看,果然瞧见对面的屋子亮着灯。 那屋子门窗紧闭,她原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可是借着廊下昏黄的光,她隐约看见了墙根下堆着什么东西,并且在细看之下确定了那是一张床榻。 她不由神色一变,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她和陈中泽过来时院子里是空荡荡的,并不见什么床榻。 也就是说,那床榻是在方才那阵动静中出现的,而且很可能是从对面的屋子里搬出来的。 是云向迎。 毕竟只有他住客栈时才会连床都要换了。 真是冤家路窄。 她正腹诽时,突然瞥见有两三点灯笼的光从院子的门外由远及近,连忙又将窗子关小了些。 果然,有三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走到了对面,敲了敲门,声音她并不陌生:“二哥,你睡了吗?” 是云渠。 听他的意思,的确是云向迎住在了对面。 她很疑惑,这里并非正经的客房,以云向迎的身份,即便因醉酒而留宿,那也会去上房,又怎会住在这里。 很快便有人开了门,是唐壬奇,他恭敬道:“渠公子,二爷已经睡了。” 云渠不以为意道:“我让人做了醒酒汤,特意给二哥送过来,若是他醒了,可以用一些。” 说着,他让人将汤交给了唐壬奇:“我这就回府了,明日再过来,劳烦唐兄照看二哥。” 唐壬奇应了一声,目送他离开,却见他转身走了两步后突然又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对面,语气惊讶:“怎么,那里也有人住吗?” 一默之后,唐壬奇回道:“是,应该是衙门的两位捕快。” “是吗?”云渠思量片刻后,抬脚往对面的屋子而去,“是哪位捕快,我去瞧瞧,毕竟他们离二哥住得这么近,总要小心些。” 很快,她便听到了敲门声。 一向爱热闹的陈中泽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怕已经睡着了。犹豫片刻后,她走去打开了门。 “原来是许捕快,”云渠站在门外,语气虽然透着几分惊讶,但神色里却没有丝毫意外,“这几日只怕是要麻烦许捕快了。” 她看得出他有话要与自己说,便顺着他的意思答道:“公子客气了,这是在下的分内事,可方便进来喝杯茶?” 云渠自然点了点头:“方才喝了酒,正好有些渴了,那便打扰了。” 说着,他抬脚进了门,没有丝毫犹豫。 许长恒跟了进去,但仍让门大敞着,没有刻意关门。 云渠已经坐在了桌案旁,她走过去替他倒了茶,只听他压低了声音道:“云向迎可能并没有喝醉,你当心些。另外,言郎中是自己人,他住在客栈一楼,有事便找他帮忙。” 她心念一动,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仰头将整盏茶一饮而尽,随即起身,对她道了声谢:“多谢许捕快。” 话音还未落,他的余光便瞥见了床榻边的浴桶,莫名地心头一跳,连耳朵都霎时烧了起来。 但她并未发觉他的异常,只觉得他转身很匆忙,几乎是小跑着出去的。 等他们走后,她对出门目送云渠离开的唐壬奇一点头,便转身回了屋,立刻闩了门并迅速吹灭了灯,合衣躺在了床上。 云渠让自己当心些,也就是说,云向迎很可能又要找自己的麻烦。 她实在不愿面对他,哪怕这般稀里糊涂地拖延时间,也比被他直接戳穿要还得多。 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只希望今夜快些过去,但就在这时,“当,当,当。” 三声不轻不重不徐不疾的敲门声蓦地响起,似是三把剑刺了过来,惊得她心头一跳,猛地打了个激灵。 但等她忽地坐起时,才意识到外面并无人敲门,那敲门声只是自己的幻听而已。 虽然如此,她还是无法安心,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立刻离开。 左右都睡不好,与其在这里受煎熬,还不如去守门。 她当机立断地下床,连灯都不敢点,先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悄悄地开了个缝,小心地往外看去。 对面的屋子仍然亮着灯,但好在唐壬奇并没有在门口守着,应该是已经进去了。她心中松了口气,悄悄地贴墙往门口挪去。 轻手轻脚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