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为了他,为了整个武平侯府的名声。 果然,等赵勤再回来时,带来的是愿意与何姐相见一面的消息。 不过,他说不必他的夫人出面,单是他自己便能说服她们离开。 等楼下的人群被彻底遣散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他们等在厅堂,何姐与刘厨娘去了赵勤的书房。 陈中泽对那段往事好奇得很,忍不住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带来了新的旧闻:“当年何家的一位小姐在成亲前不久去寺庙祈福,没想到竟勾搭上了一个和尚,最后还为了他擅自背弃婚约离家出走,让何家从此成了南和县城的笑话。后来没过多久,许是因为受不了左邻右舍邻里乡亲的笑话欺辱,何家举家搬走,不知去了何处,而里面便有何姐的叔伯一家。不过,何姐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听说当时她的父母还健在,差点被她气出了病来。那会儿便有人说,何姐是为了等她堂姐回来才执意不肯走的,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当真被她给等到了。这么一想,我倒是有了些印象,那件事当年在咱们这儿也闹得沸沸扬扬的。” 这么说来,何姐很可能的确很有可能是特意留下来的。 她看着陈中泽:“敢问中泽兄当年几岁?” “我那会儿虽然没几岁,可耐不住何姐太招人,我家的那几位姨娘每隔几天便要将她搬出来聊上几句,”他感叹道,“毕竟,像何姐这样大的年纪还不嫁人的,咱们整个南和县城独她一份儿。” 她一扬眉:“不只是这样吧,听说,令尊也曾打算娶何姐做妾,只是没有得逞。” 陈中泽脸色一变,十分难堪:“这你都知道?” 正是因此,家里的那几位姨娘才经常借机在背后嘲讽何姐,他也才能将何姐和她家的往事摸得这般清楚。 “闲话而已,有人说了,我也只能听一听。”她想起一个人,让他叫来了掌柜,问道,“请问赵侍郎都带了什么人?” 掌柜的如实道:“除了他们夫妻俩和那位小公子外,还有四个下人。” 她问道:“有没有一位腿脚不便利的老妇人?” 掌柜的点头道:“有,听说是那位小公子的干娘,地位比其他几个高些,也住在上房。” 原来那位老妇人不是他的乳娘,而是干娘,这倒是与她推测的差不多。 她又问道:“那他们可有说什么时候离开?” 掌柜的答道:“有,他们本是打算明天便退房的。” 她又问道:“何姐她们知道吗?” “她们倒是没问过,”掌柜的思量道,“不过,昨天晚上的确有人来打听那几间上房什么时候能空出来。” 看来何姐她们为了这件事的确费了不少心思,知道赵家就要离开了,这才用了这么大的阵仗逼他们现身。 “明明就差一天,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陈中泽盯着二楼的客房,时刻戒备着,“咱们得打起精神来,万一里面打起来,这可就是大麻烦。” 但她觉得里面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毕竟赵勤在。 他身上有种莫名的能力,即便不开口,也能在沉默中让周围的人放下浮躁与不安,许是与他自小修佛有关吧。 何姐和刘厨娘在里面待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其间从客房中没有发出任何厅堂中能听得见的声响,而且她们虽然看起来神色落寞,可却还算平静。 不过,她们是互相搀扶着下来的。 陈中泽连忙迎了过去,竖着耳朵问:“怎么样?解决了吗?他说什么?” 很显然,他虽也有关心,可却更想打探消息。 何姐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麻木地往前走,一向待人还算和气的刘厨娘踢了他一脚,无精打采道:“走开。” 眼看着她们走远,陈中泽不乐意地嘟囔:“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算了,她们心情不好,别再打扰她们了。”言罢,她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平静的楼上,道,“咱们也走吧,只怕柳县令已经得了消息,等着咱们回去交待呢。” 他轻叹一声,道:“没成想事情却闹成这样,何止柳县令要交待,只怕我爹也不会轻饶了我。” 她安慰道:“赵勤这次来本就是特意隐藏身份的,莫说你爹,只怕柳县令和云家也不知情。” 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上次你让我打听这家人的时候说,这件事和何姐有关,千叮万嘱地要让我保密,可我怎么觉得,若是单单为了何姐,你不会这么殷勤呢?” 她看出了他的心思,利索地承认道:“没错,这件事是吴姑娘托我查的,她还说,若有陈捕快帮忙,这件事只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