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转过了身,装傻充愣地疑惑问道:“云二爷这话是何意?在下怎地听不太明白。” “哦?”云向迎静静地瞧着她,眸底泛起笑意,“既然许捕快不明白,那便……”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停了下来,似是在思量着如何解决一般,迟迟没有继续。 她只觉自己心跳如麻,倘若他此时要逼问自己,那无论是自己的身世还是与云渠的关系,都是不容易蒙混过关的。 但是,云向迎竟只是淡然道:“那便是我太心急了,也许时间久了,许捕快便能想起我所说的是什么事了。” 她心下一怔,因为听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 见她怔怔地看向自己,云向迎也迎向她的目光,那双看起来温和而安宁的眸子似是藏着炙热的光,能照亮她所有的秘密。 她猛然回神,逃命般跑下了楼。 没错,他都知道了。 无论她的女子身,还是她与云渠相识的关系。 这是她能确定的,但无法确定的是,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脚下犹如千斤重,每跑一步便竭尽全力大汗淋漓。 原来有把柄被人攥在手中竟是这般让人煎熬,既不得不在被人拿捏时装傻充愣,又胆战心惊地害怕被挑破, 可让她疑惑的是,云向迎为何不直接挑明。 也许,自己这些千辛万苦想要遮掩的秘密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他只是意外得知觉得有趣,故而才愿意放自己一马。 但也许,他将自己当做一枚棋子,等着随时为他所用。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等下去了。 以往,她担心自己贸然行动会惹人怀疑,害怕一着不慎便会永远失去替兄长讨回公道的机会,只希望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安稳,但如今,时不我待。 她一路小跑着赶到了城西,坐在城门口等着她的陈中泽正在一个烧饼铺子前帮着卖烧饼,见她来了后不由分说地将一个刚出锅的烧饼塞到了她的嘴里,得意道:“尝尝,本公子这辈子做的第一个烧饼,你有口福了。” 烧饼烫嘴又齁咸,她只咬了一口便又丢到了他怀里:“这口福还你。” 陈中泽尝了一口,原本打算立刻丢进了旁边的泔水桶里,但最后还是包好后对卖烧饼的大哥道:“哥,收摊的时候替我跑我家一趟,就说是我亲自做给我家老爷子的,满满的都是孝心,一定要让他给吃光了。” 她看不下去,劝道:“好好做个败家子不成吗?” “要不你吃?”陈中泽不乐意道,“里面也都是我对你满满的兄弟情义。” 她赶忙摆手:“我还是活着吧。” “对了,你不是去城北找人了吗?”陈中泽边走便问她道,“有没有听说那边有人跳楼了?” 云食楼有人坠楼的消息似是长了翅膀,到了晚膳时候,已经飞遍了整个县城的大街小巷。 但奇怪的是,竟无人能准确说出坠楼的那人究竟是谁又是死是活,就连衙门的人也是道听途说,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消息。 看来,云家不仅动作很快,而且还特意封锁了消息。 听说,云食楼原本是云家最为赚钱的一家酒楼,可如今接二连三地闹出这种生死大事,只怕以后的生意也会被影响。 但云向迎大概并不介意,相比于云食楼,慕容嵩于他而言应该才算是真正的麻烦吧。 毕竟昨日重图只是留了根手指在衙门,他便要砸了鸣冤鼓,那又会如何对付逼他的兄弟跳楼的云向迎呢? 她满怀心事,刚回到衙门,安子睿便来找她,让她去一趟安川的书房。 虽然他并未言明安川要见自己所为何事,但她心里也猜了个七八,毕竟云家能瞒过旁人的事,却不一定能躲得过安川的耳目。 果然,安川直截了当地问她道:“云食楼的事,你知道?” 虽然他问得模糊,但她心中却十分清楚,站在书案不远处承认道:“是,我亲眼所见。” “听说那时素水茶坊不待外客,是云向迎?”见她点头,他默了默后问道,“他可有为难你?” 她如实道:“没有,云二爷说,这算是云家对属下的交代。” “重图与慕容嵩关系匪浅,算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云向迎虽能逼得他如此谢罪,可却挡不住慕容嵩会心存报复。”他微微蹙眉,道,“以后你更要小心了。” 她自然明白自己的处境,颔首道:“是。” 坐在书案后的安川看着她,眉目在不知不觉间轻柔了几分:“听说你没吃晚膳,可是因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