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地,告诉柳宸,这件事与他无关,也算是我此生最后一个心愿,若他还念及旧情,就莫要拦我。” 许是因着提及柳宸,她的声音在不知觉中已然柔了几分,可听起来却是不庸质疑地坚定。 但许长恒记得,她以前总唤柳宸“五郎”。 就在此时,守在外面的沉钩走了进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了片刻。 江南翘微微抬眼,已有了送客之意,毫不客气地道:“两位还是回去吧,我还有贵客登门,便不送了。” 稍一迟疑后,安川还是站起了身,对她道:“若是江姑娘改变心意,可以随时派人来衙门找我。”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四下都是雨水,再加上入了夜,寒气更重了几分,许长恒不远不近地跟在安川身后,亦然心事重重。 她在想那件粉色纱衣,虽然依着她的猜测,这件事与云向迎脱不了干系,但毕竟也只是推测。可更要命的是,倘若送衣的人当真是云向迎,那他究竟是何意?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难道云向迎似是在向自己暗示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身了吗? 她越想越怕。 从她第一次进云府,到最后这一次借宿云家,云向迎的举止言行的确颇为奇怪。 可若是假设他早就知晓自己不是男子的话,那他待自己的态度,云念清那声天真无邪的“婶婶”,还有云家客院里的闺房却看似顺理成章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相信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更不曾与之打过什么交道,与他相处也不过寥寥几次,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而且,倘若当真到了这一步,自己又该如何应付? 她心头一团乱麻,正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有双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生生向后拽了几步。 她立刻回了神,带着几分迷茫地顺着抓住自己的那双手往上看去。 缓缓松开手,安川正无奈地看着她:“你要撞树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有棵大树,而以她刚才的位置来看,的确再向前一步便有可能会撞上去。 她松了口气,难以为情地道:“多谢捕头。”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他让到了一旁,给了她多一点的空间与自己并肩,问道,“为了方才的事?” 她愣了愣,不知是否该点头。 好在不待她回答,安川便问道:“今晚的事,你有何看法?” 她收了收心神,如实道:“江姑娘应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怕不会轻易改变心意。” 他认同地颔首:“的确如此,其实这件事终究是她自己的事情,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但为了柳宸,我总归要试一试。” 听起来,柳宸似乎不知道他来找江南翘的事。 她突然想,柳宸是这南和县的县令,他与安川在京城的背景也是有权有势的官宦人家,但他们好像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要威逼胁迫江南翘什么事。 即便是方才江南翘对他的态度并不算敬重,他也不曾恼怒过,一直平和待她。 其实,在如今这弱肉强食的年头,一个无权无势的青楼女子能有反抗之心已然不易,而强权不曾以权势逼人也是难得。 “罢了,既然她心意已决,若是强行阻止,只怕更为麻烦。”突然顿了顿脚步,他侧头问她,“回去可有什么事?” 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既无事,吃点吧。”他抬眼示意她看向前面不远处,“前面有个汤饼铺子。” 她的确有些饿了,便随他走了过去。 如今时辰也不算早,又刚下过雨街上行人寥寥,汤饼铺子的客人也不多,只有三四桌客人。 他们刚一落座,便有店小二过来招呼,热腾腾的汤饼很快便被端了上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静默地吃着各自的汤饼,都没有说话。 不远处的那张桌子倒是很热闹,四五个男子边吃边喝,聊着县城里最新鲜的事。 “不久前有许多人跳进柳水河里捞东西,你们可听说了?” “当然听说了,我还赶过去瞧热闹了,真的有人就从里面捞出了一个金簪子,可是发财了。不过,好像还有人找到了个珍珠发钗,那上面的珍珠可是价值连城呢。” “还有这种好事?快说来听听,究竟怎么回事?” 金簪子,珍珠钗……她听着颇有些耳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原来,不久前在柳水河畔,有个男人从一辆马车里将一个包袱丢进了柳水河,不久后,又有个姑娘衣衫不整地哭着从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