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窗子,突然有一阵轻轻又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难道是云渠派人来了? 她立即戒备地挪到门口,但敲门声后,外面似乎又安静了下来,并未听到有人的动静。 小心地先打开了一条门缝,她并未看见任何人,只是门口却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还有一个伞柄露在外面。 定然是方才敲门的那人留下的。 稍一迟疑后,她打开门躲在后面,抬眼向四下扫去。 二楼的廊下并不见什么人,不过正是晚膳时候,楼下的厅堂还算热闹,只是她在暗中察看了片刻,并不见什么形色可疑的人物。 她低眸看了看门口的那个包裹,弯腰拿了进来。 关上门打开包裹,她惊讶地发现,除了一把淡粉色的油纸伞外,里面还有一双绣工精致的绣花鞋,十几件贵重精美的首饰,几件衣裳以及一个精致的小铜镜。 难道云渠的意思是让她穿回女装来脱身吗? 这倒也是个法子,若是她做回女子,即便不幸地撞到了慕容嵩的人,他们定然也认不出来她。 只是从这里离开后还得寻个地方换回原来的衣裳才是,而且,万一路上碰到了衙门的人被认出来又该如何应付? 她犹豫着细看包裹里的衣裳,发现那几件衣裳不仅是做工精细用料贵重的女装,而且还是从内到外的一整套,既有轻纱外衣又不至于会冷,能看得出来准备这些的人很是细心。 可蹊跷的是,她看着那件粉色外衫似有几分眼熟。 她不由拿在手中仔细瞧了几眼,蓦地想起了什么,脸色霎时苍白。 如此明亮又清婉的色泽,却刺得她眼睛疼。 因为若是她记得没错,这个颜色的衣裳她的确曾经见过。 固然这世间这般颜色的衣裳并不少见,但不知为何,她只看了几眼便认了出来。 不久前,就在云家的客院里,在她住过的那间客房中,她见过这外衫。 当时她看见这件衣裳时,不仅不敢碰,甚至连多瞧一眼都觉得心慌。 可如今,这衣裳竟又一次猝不及防地闯到了她的眼前。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将衣裳扔回了桌子上,不寒而栗。 这些东西不是云渠派人送来的,而是云向迎。 一定是他。 她原本只是提防着慕容嵩,却一时忘了他。 而且,他定然不会这般好心想替自己解围。 云渠已然走了几个时辰,可他却在这时派人送来了这些,只怕不仅知道了自己与云渠暗地相见的事,而且还在外面等着自己。 不可再耽搁了,若落在了他的手里,也不比落在慕容嵩手中好多少。 她正打算立刻离开,但在转身的刹那却又停下了脚步。 既然云向迎在外面,定然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地离开,还是得想法子应付过去,至少不能在明面上与他作对,毕竟他并未直接派人将自己给捉过去。 她思量片刻,强忍着不适将那件外衫挑了出来,并在包袱里选出了一个尤为耀眼夺目的钗子,上面镶嵌着一颗熠熠夺目的珍珠。 里面的首饰有金有银,皆价值不菲,可她却连碰都不敢多碰。 将其余东西收拾妥当,她将束发的木簪子拿下来,让头发垂落下来并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然后简单地将后面的头发挽起一个髻,并插上了方才挑好的那支珍珠簪子。 她拿起铜镜,确认的确不容易被认出来时才套上了那件让她看一眼便觉得心颤的粉色外衫。 女子的衣裳比男子的繁琐了些,她费了好些功夫才让那衣裳裹住了自己原本的粗布麻衣。 随后,她拿起包袱与油纸伞,深呼一口气转过了身。 开门,穿过门廊,下楼,她低着头迅速往楼梯口旁边的小洞门而去,既未抬头看人,也没有给任何人看她一眼的机会。 之前,在进来这家客栈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并非直接上楼去找云渠,而是以借用茅房的名义找到了去后院的路。 从前堂到后院只有楼梯口的这一道小门,她刚闪进去,便立刻利落地转身将门关上,并插上了门栓。 小雨淅沥中,后院的灯笼两三点地在廊下随风晃着,天色昏暗,一辆马拉板车停在院子里,一个送菜的伙计和一个客栈的小二正忙着卸车,无人留意到她。 身后,似乎很快传来了有人拍门的声音,正在后院忙着卸菜的人也听到了动静,有人往这边看了过去。 而她已经趁人不备时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旁边的茅房,好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