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是刚刚听内院的人传出来的,你们可莫要外传。” 陈中泽早已将耳朵凑了过去:“柳县令的事谁敢乱传,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对其他人吐露半个字,你只管放心说便是。” 半个时辰后,正在北城巡街的许长恒强行被陈中泽强行拉到了一个茶寮里喝茶。 她惊讶问道:“你不是气得回去了吗,怎地又出来了?” 之前他与自己原本是一同巡街的,可半道上遇到了他那哭了一路的三娘,在得知云家护卫将她的狗给抢了去后怒不可遏,原本撸了袖子就要去云家算账,但没走多远便被他爹给拦下了,随后他三娘被他爹给劝回了家,而他也闷着气回了衙门。 可他回去的时候既恼又恨,但如今瞧着却是又开怀了许多。 “是不是有什么对付那恶煞的法子了?”她兴致盎然地问,“说来听听。” “那倒没有。”陈中泽摇摇头,神秘道,“不过我听到一件稀罕事,特意来告知你的。” 见他神色兴奋,她好奇心起:“有什么大事值得你亲自跑来一趟的?” “彭家知道吧?那可是咱们城南的书香门第,那家圣上亲自下旨褒奖过的彭公子要娶江南翘了。”见她并不吃惊,陈中泽直接放出了大招,“他的那个正房夫人,也就是咱们县令夫人的妹妹死活不同意,可她奈何不了彭琮心意已定,竟然死乞白赖地来咱们衙门求她姐姐来了。” 江南翘竟要嫁给彭琮了?! 可是,她不是不会离开花茶坊的吗?看起来她终究还是改变了心意。 也没什么不对的,人总要向前看,当初柳县令也不愿娶妻,可如今看来他与夫人倒是相处得越来越默契融恰了。 “彭夫人去找柳夫人做主吗?”许长恒疑惑问道:“她的家事县令夫人能做得了主吗?” 陈中泽诡秘一笑:“她是想让她姐姐答应柳县令求娶江南翘的。” 她愣了愣,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彭夫人想让柳县令娶江南翘为妾,如此一来,江南翘便不能嫁给彭琮了?” 猛地一拍膝盖,陈中泽问她道:“怎么样,这法子绝不绝?” 她实在无言以对,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妹妹,为了不让自己夫君不纳妾便让自家姐姐受这个委屈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不该不懂吧。 “那县令夫人可同意了?” “怎么可能,咱们县令夫人虽然随和又大度,可她毕竟是个女子,怎么可能同意劝说自己夫君去纳妾的?更何况那江南翘与柳县令的关系她自然也是知晓的,更不会轻易答应了。听说,她说自己做不得柳县令的主,更不好冒犯江南翘,让彭夫人先行回去处理家事,可彭夫人不应,后来干脆吵闹着要直接见咱们柳县令。”陈中泽幸灾乐祸地笑着,“这彭夫人你八成没怎么听说过,她虽然是咱们县令夫人的妹妹,可全然不似她姐姐那般知书达理,胡搅蛮缠无中生有的事情可没少干,这回咱们柳县令既被她给盯上了,那九成九是逃不了了。” 往时柳宸与江南翘在花茶坊的纠葛仍历历在目,原以为那时便是两人关系的终结,可原来两个原本约定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这么容易便又被牵扯在一起了。 她曾在彭家做过工,自然也听说过彭夫人,而且还曾见过她两次,但正如陈中泽所言,她远不如她的姐姐那般温婉贤淑,在彭家下人的传言里,彭夫人是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凡事只为她自己着想,刚嫁到彭家时更曾不可一世,一生气便在家里库房又打又砸的,还专挑贵重的来,连她相公也被她气得多次想要休妻,但都因被他父亲拦下而作罢了。 后来不知何故,在一次又打砸了库房后,她的性子渐渐收敛了几分,对她相公忌惮了许多,凡是他说的话,她总能听上几句,不过行事仍自私自利不顾旁人,在彭家的名声并未好转多少。 如今她既缠上了洛瑶,只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许长恒想了想,如实道:“其实我还曾见过彭夫人,因为我在来衙门之前,在彭家也做过几个月的短工。” 陈中泽吃了一惊,半信半疑:“当真?你倒是云游天下,怎地哪哪儿都去过。” “什么云游天下,”她苦笑,“不过流离失所罢了。” 想起了她曾逃难的往事,陈中泽于心不忍,转了话题道:“那你觉得咱们县令夫人能逃过这一劫吗?她这个人虽然温婉善良,在咱们衙门颇得人心,不过她毕竟是个女子,若是被她妹妹这般闹腾着却不答应柳县令纳妾,岂不是对名声不好?” 她不以为然,道:“名声都是虚妄,有什么打紧的。” “你一个臭男人,自然是不懂的,”陈中泽哼了一声,“虽说没哪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