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了堕胎药,因为她心仪的人是莫章。”她想起一事,微蹙了眉头,问道,“安大哥,你可记得云家有个梁郎中?” “梁郎中?”安子睿立刻神色微肃,“可是云家大房那个在一年多前被陆寒所害的那位郎中?” “没错。”她颔首,“云四娘说莫章是因为在暗中调查他的死因才被云家灭口的。” “暗中调查?”安子睿不解道,“可是,这南和县城凡是听说过此案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为得罪陆寒才死于他手的,而且当年这件案子很简单,只是因着证据不足证人翻供才无奈让凶手逍遥法外,还有什么可查的?” 是啊,那件案子的真凶人尽皆知,虽然传言各有真假,可人人心里都清楚梁郎中究竟是被谁害死的,只是拿凶手无可奈何而已,那莫章又有什么要查的? 她沉吟道:“可能他想知道陆寒为何要杀了梁郎中吧。” 安子睿细细回想道:“虽然当年陆寒什么都不肯说,不过他杀人的原因除了为他自己,便是因着上面吩咐了。” 他的意思是,陆寒杀人还很有可能是因为云向迎的吩咐。 她心里却愈发惊疑:“你们当时可查到了莫章?” 安子睿皱眉道:“当时他也并未说什么,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直到后来他过世时才想起来他与梁郎中关系匪浅。” 她沉思道:“可仅仅前后两个月而已,云家大房的郎中便有两个接连出了事,当真没有隐情吗?” “也许另有缘由,也许当真只是巧合,”稍一犹豫后,安子睿道,“其实还有件事也很蹊跷,左右你迟早也会查到,不如就此便告知你。” 她竖起了耳朵:“什么?” “在梁郎中出事前的半个月,云家大房的医堂还有个学徒出了事,”他如实道,“他在花茶坊喝醉了酒,刚出门便跌入柳水河中淹死了。” 她想了想,问道:“云家医堂的学徒竟也去得起花茶坊?” “他是去那里赴约的。”眸子一紧,安子睿道,“陆寒。” 她心下一惊:“又是他?” 他点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包间里说了些什么,不过那学徒走的时候很欢喜,曾告诉花茶坊的姑娘说陆寒借了他二十两银子。后来,我们也的确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二十两银子,陆寒承认说是他给的,但他说自己与他是同乡,借钱给他回乡探亲,并请他顺便替自己拜拜祖坟而已。” 她问道:“他们之前关系要好?” 安子睿摇头:“应该说从未有过来往。” 她更是怀疑:“那他的死可有疑点?” “没有,很多人都亲眼瞧见他是自己跌进去的,当时很多人提醒他离河太近,可他自己偏要过去,结果便掉了进去,等被人捞起时已经没气了。”稍稍一顿后,他又道,“不过那人原本会水,许是喝得太醉,没能自救。” 又是被水淹。 她心绪回转,一件往事浮现在脑海中。 当初林霄便是被很多人瞧着自己跳进水里的,也有很多人看见穆家的小公子穆呈善甚至亲自跳进水中去救他,可其实眼见并非为实。 事实上,林霄是被穆呈善逼着跳水自尽的,而且穆呈善也跳入水中的原因并非为了救他,而是要杀他。 几许哀伤浮在眸底,她迟疑问他道:“那他会不会是被陆寒引诱至河边的?水下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安子睿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公子当时便是如此推测的,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轻轻叹息,并未回答他:“那可找到什么证据了?” 话刚出口她便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否则陆寒怎会时至今日还好端端地在南和县为非作歹。 果然,安子睿道:“公子让我们沿河去查,在柳水河的下流的确有人看见有个男子从河里钻了出来,时辰也对得上,可那人是谁又去了何地怎么也查不到,最后只能以意外结案。” “所以,那个学徒与梁郎中的死都与陆寒脱不了干系,”她问道,“这便是捕头细查莫章之死的原因?” “对,”安子睿认同道,“虽说这几件事看起来都毫无关联,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但是除了梁郎中那件案子外,其他两件都没有找到对陆寒不利的证据,尤其是莫章,他似乎从未与陆寒打过交道,更谈不上什么过节。” 但这些旧案牵扯在一起,陆寒的嫌疑实在太明显,而且他是为云家做事的,那定然也与云向迎脱不了干系。 可是,云家大房的郎中也算是他们自己人,云向迎要他们的性命做什么? 难道他们发现了他的什么秘密,故而要杀人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