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 而那封信的确是莫章写给她的,他告诉她,哪怕那一夜并未得她悉心照料,他心中也早已有她,但那时他还有一件要事尚未处理,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便会向她提亲,从此与她携手白头。 而那封信的落款正是他过世的前一天。 她既震惊又欢喜又哀恸,最终还是天塌地陷。 若非造化弄人,为何在他死后她才明白了他的心意,而为何偏偏在那时。 而那便是他第二次救了她。 “我不知他那么说是为了我的名声而不得不给我一个名分,但我宁愿相信,他对我是真的有情。只可惜,只可惜……”双眼微红,云四娘仰头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似乎那盛着的是可解千愁的杜康,幽幽然唯留千愁百怨,“太迟了。” 心中感慨万千,许长恒不知如何开解她,只能默然许久,见她的神色逐渐缓和了些才问道:“他在死前那一日给你的信,为何你在几日后才收到?” 云四娘的语气里仍藏哀伤:“大户人家是非多,他定然是担心我会遭人非议,故而不敢将信亲自给我,只能托了外面的信客来送信,后来我去找过那信客,才知道他是在过世那天将信交给他的,而那信客那几日生了场病,送信之事也便被向后推了好几日。” 许长恒突然想起来,莫章在出事那天比莫采兰先出门,想来他便是先去找了信客。 “在看了他的信后,你便不再一心求死,”她思量片刻,问道,“他是不是在信中提起什么事,让你觉得他的死因有可疑?故而你才想要活下来替他报仇的?还有,你是如何认定他的死与云二爷有关的?” 云四娘抬眼看了看她,道:“他只是说他还有要事要办,只有解决此事才能安心向我提亲,并未明言他究竟为何困扰。但是,我知道他的死定然与云家脱不了干系。” 她神色一紧:“为何这么说?” 云四娘微微一滞,道:“因为在他醉酒的那一夜,我反复听他提起一个人的名字,并说他死得冤枉。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可后来在看到他的信后,我才意识到他所说的要事应该是替那人查明死因。” 许长恒肃然问道:“是谁?” “当时他在醉酒中并未说清,我也没有听明白,可后来我查到,他身边的人只有一个是死于非命的,而且还与他关系密切,甚至算得上他的师父,”云四娘如实道,“那人姓梁,也是大房的一个郎中,是他将莫章带到云家的。可是那人在一年半前突然死于非命,衙门曾捉拿到了真凶,当时还有人证物证,但谁知那些证人后来突然翻供而且物证也从衙门不翼而飞,故而嫌犯最终脱罪,而那已死的梁郎中便成了自尽身亡。” 她听着这案子颇有些耳熟,思量片刻后才猛然想了起来:“当年这件案子的嫌犯是否是陆寒?” 她记得陆寒曾烧死过一个云家的郞中,原本人证物证俱在,照理说他定然难逃法网,可没成想不过一夜之间,人证皆翻供,而物证也从衙门的仵作房消失不见,以至于陆寒成功脱身。 也正因此,唐壬奇被认定为衙门的内鬼,因为他在这件案子发生不久后便离开了县衙并投靠了云家,而当时他已经与吴映雪定了亲。 说起来,映雪的亲事便是因为此案被耽误的,她虽然只是听说而已,但事关好友,自然也留了心。 果然,云四娘点头:“没错,许捕快也知道此案?那可知其中内情吗?” 她摇头,道:“当时我还没来南和县,只是听说过而已。” 有些失望,云四娘道:“其实我暗地里查了许久,也是毫无头绪,虽说云家不许再议论此事,可陆寒是杀害梁郎中真凶的事情可谓人尽皆知。但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杀人,而且梁郎中素日里与他并未结怨,故而有人说陆寒本性残暴,杀害梁郎中并无特别的缘由,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她沉吟道:“这么说来,莫章想要查出真相,是想要找陆寒报仇吗?” “我曾查过莫章那几日的行踪,一切如常,他甚至连医堂的门都不曾踏出,更不曾见过陆寒。”云四娘语气虽轻柔,却笃定道,“但他既然心中有所怀疑,定然会去行动,只是从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顿了一顿后,她又继续道:“或许他在私底下已然有所动静,故而才惊动了云家,他们不愿他查出什么,便杀人灭口,从而让他惹来了杀身之祸。” 许长恒默然听着,虽也认同她所言,可却仍有疑惑:“但无论是衙门的仵作还是莫采兰的证词,都说明他的确是死于心疾,不算是人祸,四娘又是如何如此断定他的死定然与云家有关的?” 云四娘冷然一笑,道:“因为莫采兰在撒谎,他根本没有心疾。” 她一怔,惊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