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她借着光仔细看了看月饼,并未在外表发现任何端倪,便问宋汐道:“宋姑娘,这两块月饼有什么分别?” “云念清的月饼,”宋汐指了指被明显咬过一口的月饼,道,“里面有粉色碎状物,似是糖霜之类,而且他的月饼比云向迎的这块甜味更足些。” 这些她之前便听说过,又问道:“那毒性呢?哪块月饼的□□更多些?” 宋汐微微一顿,如实道:“两块皆有毒,但我们的确没有验过哪块的毒性更强。” 这个答案也在她预料之内,她请教道:“那可有法子求证?” “先用最简单的法子试一试吧。”稍一沉吟后,宋汐道,“取两根银针同时验毒。” 见她认同,宋汐取来了两根银针,左右手各拿一枚,同时戳进了两块月饼中。 她心中默念着时间,片刻后便将银针又同时拔了出来。 只见云念清的那根已经出现变黑的迹象,而云向迎的那根并无明显变化。 为确保精确,她又拿来一些银针,道:“再试几次。” 又试了五次后,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云念清那块月饼的含毒量远比云向迎的那块要高。 这便是了。 原本遮在眼前的重重迷雾越来越浅,真相已经触手可及了。 等她赶到云家大门的时候,陈中泽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她神色微变:“没找到人吗?” 若是他找到了那人,不该守在这里才是。 果然,陈中泽道:“找不到,说是出门办事了,可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有人说她是照着管家的吩咐出去的,可管家却说她出门是为了自个儿的私事,总之是谁都不说。” 见她愁眉紧皱,他又道:“不过她迟早会回来的,她的所有东西都还在,而且她没带路引,出不了城,应该不是去再下毒手的。” 她总觉得来迟了一步,问道:“云家不是不让人随意出入吗?” “从昨日开始就行动自如了,是云向迎亲自下的命令。”他解释道,“云家都以为云浩是真凶,他又在咱们衙门关着,故而他们以为要结案,对进出已经没有那么多束缚了。” 昨日开始进出自由,今日云向迎便出了远门,果真这么巧吗? 她细细思量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不由微变。 “相国府的那位公子呢?”她问道,“可是随云向迎去祭祖了?” 陈中泽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 她当机立断道:“打听一下他的行踪。” “行。”正要抬脚进门,陈中泽瞥了她一眼,“你不进去?” 云家大门她是再也不愿踏入的,甚至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我笨手笨脚,还是等着吧。” 虽瞧着她怪里怪气,陈中泽也未与她过多计较,大步流星便进了云家。 一刻钟后他回来了,带来的是她不太情愿听到的消息:“他不在,也出门去了,问不出去了哪儿要做什么,不过这次那个慕容嵩似乎没有随行,他昨夜喝了大醉,还没醒呢。” 她心里愈发忐忑,犹豫着问他道:“中泽,可有法子打听他的下落?” 他为难道:“不太容易,她素日深居简出,这南和县城能认出她的人可不多……” 她打断他道:“我说的是相国府的公子。” “云渠?”他颇有些意外,“你管他做什么?” “我也说不好,但总觉得……”她欲言又止道,“总之,越快越好。” “这个倒也不难,”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难得正经道,“不过,打听相国府的人可不算什么好活计,弄不好可是会招惹麻烦的,你确定吗?” 毫不犹豫地,她笃定道:“确定。” “行,”见她如此肯定,他便也应了下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茶寮道,“你先去那儿等着。” 她知道他要布局,道了谢后便先行去了茶寮小坐。 没过多久,陈中泽便闲步走来,在她一旁落座后道:“先等着,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她将预先准备好的茶点推给了他:“麻烦你了。” “既然与案子有关,那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有什么好麻烦的。”他吃了口茶水,压低了声音问她道,“真凶当真是你所说的那个人?” 她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十有八九吧。” 陈中泽唏嘘道:“照着你说的,我方才倒是问出了些东西,不过,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