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结果,又何苦再多此一举?” 安川却摇头道:“渠公子所言差矣,衙门办案自然要讲究尽善尽美,唯有如此才不会授人以柄,还请渠公子辛苦再留片刻。” 言罢,他对许长恒微一颔首,示意她继续。 许长恒得令,重新转身,站回了井口旁。 安川看了安子睿一眼,示意他去推人。 安子睿稍一迟疑后,抬脚站在了她的身后。 察觉到后面站了人,她将手撑在井沿,道:“我准备好了。” 安子睿却不忍心下手,道:“等你不抖了我再推。”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只好先调整情绪。 就在这时,安子睿已然悄无声息地抬起了手。 他打算在她毫无防备时出手,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的恐惧减至最少。 其他人自然明白他的用意,除了陈中泽差点叫出声外,所有人都屏气敛声。 就在安子睿的手与她的后背近在咫尺时,突然有人高声道:“住手!” 安子睿及时收了手,循声望去。 来人是陆寒,他神色冷漠,直接走到了安川与云渠面前,也不对他们行礼,直截了当道:“二爷深思之后觉得安捕头所言有理,莫采兰极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还请安捕头能尽快捉拿这幕后真凶,莫要再折腾我云家福井了。” 安川对他的出现似是并不意外,只微然一笑,平静问道:“如此说来,云二爷是同意案子不可就此了结,而衙门也能继续留在贵府查案了?” 陆寒颔首,目光看似刻意地从云渠身上掠过:“这是自然,不过,还请安捕头以后凡事能与二爷多加商量,莫要再自作主张,毕竟云家的家主是我家二爷,并非旁人。” 云渠听出他有指桑骂槐之意,也不避讳,直言道:“陆护卫怕是误会了,我不过是应邀来做个见证而已,还请二哥莫要多心。” 似是没料到他竟会接下自己的话端,倒似光明磊落一般,陆寒微有讶异,也不再多言,对他们一颔首算是告别后转身便走。 那一厢,因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众人皆是欢喜,毕竟让她冒险一试的目的便是要云家承认此案疑点,既然云向迎已然松了口,那这最凶险的一跳便大可不必了。 等安川对他们一点头,几个人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解她腰间的绳子,因为绑得太紧,松的时候便又费了一番工夫。 看着她被松开了绳子,神情稍有放松的云渠对安川抱拳施礼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告辞了,安捕头还请自便。” 安川回礼道:“多谢渠公子出手相助。” 但直到云渠的背影消失在婆娑竹影之后,他的目光都未曾收回。 等他回过神时,福井周围已然被收拾妥当了,就连周仵作所用的那套桌椅也被收了起来,似是担心还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好了,大家辛苦了,先回衙门去吧。”吩咐众人之后,他又看向许长恒,道,“你随我来。” 许长恒随他出了云家大门,原以为他有事吩咐,却不妨他们刚走到大街上,他便蓦地停下了脚步。 她一直跟在他身后几步之远后,好在反应快,及时收了脚步,没有撞在他身上。 慌忙又向后退了两步,她抬头看向他,主动问道:“不知捕头有何吩咐?” 周围人来人往,也算喧嚣,但无人留意到他们,毕竟路人太多。 她竖着耳朵听他开口,担心太嘈杂而听不清楚,可不知为何,他却迟迟不曾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片刻惶然后,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抬手去解额头上的玉带:“是属下疏忽了,方才只顾着绳子,忘了捕头的玉带了……” 但她看不见头顶,解了半晌也没打开那个结。 忽而,一直低着头的她瞧见了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前。 猝不及防地,她的手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手,温暖而又有些粗糙的手。 一个愣神后,她才反应过来那是安川的手,慌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紧张又无措地捏住了衣角。 如方才亲自给她系上玉带一般,他又温柔地将它解开了。 也不在乎上面的朱砂印记,他重新将玉带系到了腰间,并低声开口道:“别动。” 因觉得与他离得太近,原要向后退两步的她只好停了下来,等着他的吩咐。 果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腰间玉带的安川轻声道:“许长恒,云向迎对你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