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他道:“对了,你昨夜是和捕头一起的吧?可曾发现什么疑点?” 她原本只是随意问问,并未对他的回答抱有多大期待,却不料他直截了当道:“莫采兰不是投井自尽的。” 她甚为惊讶,问道:“怎么说?” “怎么说我倒也不清楚,”他煞有其事地道,“不过准没错。” 听他说不出所以然来,她疑惑问:“你不清楚还这般肯定?” “这是自然。”他毫不迟疑地道,“你是没瞧见咱们老大当时的脸色,一看便是其中另有蹊跷,我虽查案不太行,可察言观色却还没输过,你可莫要怀疑我的本事。” 她无言以对:“这么大的事,你也说得出口。” “哎,我可不是瞎猜的,”陈中泽不服气地道,“云家原本要咱们把人都从他们家给撤出来,但是咱们老大没同意,这会儿还亲自又去云家找云向迎解释了,八成便是柳县令也认可了这个说法,故而让咱们继续查下去。” 莫采兰身上疑点诸多,安川能看出其中蹊跷也在情理之中,但若要衙门拿出真凭实据来证明她不是下毒的真凶,似乎又难了些。 她想了想,唏嘘道:“云家这么快便想要结案了。” “不算快了,以云家的风格,能给咱们这几日时间已算是菩萨心肠了,他们巴不得上一刻云向迎中毒,下一刻咱们就能把凶手给按到他面前磕头认错呢。”陈中泽似是看得通透,道,“其实咱们这儿虽是个小小的县城,但也关系着朝堂大事,若是云家出了事,饶是咱们那位在朝堂有人的柳县令能担待得起,可咱们南和县却有可能要遭大罪,还是早了早安心。” 他说得也有道理,如今真凶还未查明,云家的这件案子便牵扯到了一条无辜人命与一桩旧案,若是再拖下去也不知会有怎样的麻烦。 她想起莫峰的案子,向他打听道:“莫采兰兄弟在街头暴毙的案子,你可还记得?” 陈中泽立刻打开了话匣子:“这是自然,那件案子虽然不算什么大案子,可毕竟牵扯到了云家,当时咱们老大还曾怀疑他是死于他杀,也算纠缠了云家好久,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查到,只能不了了之。说起来吧,我也不太相信那个莫采兰会为了替他兄长喊冤而谋划这种事,你当时不在,是没瞧见她极力袒护云家的样子,差点就承认她比云家更可能是凶手了。那姑娘,唉,那会儿分明是个为了自个儿前程连兄长死活都顾不得的小丫头片子,怎么看也不像有如此胆量魄力与云家叫板。” 这话她之前便听安子睿提过,沉吟道:“也许是因着她当时年纪还小,或是的确不相信她兄长的死另有蹊跷。” “她当时年纪确实小,可也不过刚过去一年多,难道如今便突然老成了吗?我是不信。”陈中泽摇头道,“你不是去过她家了吗,可查到了什么?” 她正打算与他细说,却不料他又抬手拦住了她的话:“算了,看你一张嘴我就知道又是个没完没了,还是不听了,你只告诉我,你信那遗书吗?” 她心下微动,道:“倘若我想要替兄长鸣冤,那最要紧的便是保住性命。” 这也是她如今正在做的。 如莫采兰那般以性命为代价去复仇,实在不明智,更何况她也并未成功。 云向迎并未中毒身亡,而她做的也只有毁了云家那口所谓的福井而已。 这便算是替她兄长报仇了吗?若这结果便是她所求,那她所求也未免太少了,还是以自己的性命去换来的。 “所以说嘛,这案子的确透着蹊跷,”陈中泽叹了一声,“咱们的苦日子还没到头呢,不过,这些吧说出来容易,找证据却难,不过都是推测而已,而且说不定莫采兰偏就这么是这般打算的,到时候查来查去又是竹篮打水。” 衙门觉得案子疑点重重,可从云家传来的消息说,云向迎并不认同安川的解释。 特意从云家跑回来的安子睿怒气冲冲地在议事堂的长案上打了一拳:“公子亲自去云家解释,可云向迎却不信他,简直岂有此理!” 方全在一旁劝道:“云家又并非是第一次与咱们作对,何苦这般生气?” “我如何能不气?”安子睿突然将头转向了许长恒,目光颇有深意,“云向迎说,他不信公子,却信你这个小捕快。” 她一愣,见所有人立刻盯上了自己,言语无措:“我,我吗?” “自然是你,云向迎可是当着公子的面说了,除非你能将疑点解释清楚,否则他谁也不信。”安子睿不悦地反问道,“怎么,云家看得起你,你还受宠若惊了?” 她很是惶恐,这云向迎又要搞什么名堂?难道要将她逼出衙门不成? “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见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