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最后关头时她原本撑在井沿上的双手助她有片刻间强撑了上半身,额头也就在那时恰好撞到了另一侧的井沿,随后她力不从心,整个身子向下摔落。 这虽不是唯一的解释,却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安川定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这一切只是推测,并无实据。 “除此之外,”宋汐又从旁边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帕子,打开后递到了她的面前,“死者的喉口里有这个。” 白色的帕子上沾着一些如黄豆般大小的东西,似受了潮般的面粉,色泽如粉。 她双眼一亮:“这是?”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想闻一闻那东西。 “许捕快请留心,这是□□。”宋汐却立刻抬手止住了她,“和云念清月饼里的一样。” 而且,在云念清的饼皮中也有这种桃粉色的粉状物。 她惊疑问道:“这么说来,莫采兰在生前还吞了毒?” 她应是刚吞毒便投井了,故而还这些东西残留在她的喉口。 可既然准备跳井自尽,她为何又要吞毒呢?难道是担心自己这一跳不会如愿,故而才多此一举吗? 而且这些粉色的东西又是什么? □□原本是无臭无味的白色霜状物,可为何除了云向迎的月饼之外,出现在云家的□□都是粉色的? 不,也许云向迎月饼里的□□也是粉色的,只是这颜色太淡又被混在其他馅料中不易被人察觉而已。 将□□小心地收回去后,宋汐道:“这些东西味如饴糖,是甜的。” 甜的? 她心下疑惑,难道是莫采兰特意将无味无色的□□加了粉色的饴糖? 她为何要这么做?既是毒药,色泽如何味道甜苦有何区别?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一件事,问道:“宋杵作,莫采兰可还是处子之身吗?” 宋汐摇了摇头:“之前安捕头已经让我验过了,她不是。” 也就是说,莫采兰的确已经与人有了私情吗?那个人当真会是云浩?她正困惑时,突然听到宋汐轻声问她道:“许捕快的小腹可还疼吗?” 愣怔了一下后,她才反应过来宋汐是在关心自己,下意识地回应道:“已经无碍了……” 话还未说完,她便想起了什么,讶然问宋汐道:“宋姑娘怎么知道我……” 虽然她的后半句并未说出口,可宋汐却明白她的意思,平静道:“同是女子,我怎会不知,我有个方子,还有些用,不妨试试。” 她婉拒道:“不必这么麻烦了……” “许捕快放心,我不会直接给你方子让你去抓药,药是现成的,你拿去用便是,也方便些。”宋汐劝解她道,“安捕头今早还问过我是否有什么法子给许捕快调调身子,这倒是个好由头。” 她一怔,甚是意外。 没想到安川竟当真将那老郎中的话放在了心上,而且还已经着手帮她一把了。 “那就多谢宋姑娘了,”她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许发热,刻意转了话题问道,“不知安捕头是如何想的?” “安捕头?”宋汐默了片刻,理所当然地道,“他很关心你。” 虽然她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几个字,但蓦然又一次唤醒了她方才刚刚强压下的徐徐春风。 但片刻后,她便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道:“宋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安捕头是如何看待这些疑点的?” 宋汐刚要开口,验尸房外便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转瞬间便到了门口。 推门而入的人是火急火燎的陈中泽,他的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周仵作。 “不是只是看一眼吗?”虽然陈中泽一进来便凑到了她的身边,话也是同她说的,但目光从进来后便未从宋汐身上移开过,“怎地一直不出来?你和汐儿有什么好聊的?” 他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不悦显而易见。 她解释道:“有些疑点,我……” “行了,你懒得听你解释,”陈中泽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咬牙切齿道,“还不快滚。” 她只能闭了嘴,也不敢再与宋汐打招呼,默默地往后退。 宋汐收拾好东西,也不看他一眼,正准备离开时,却听站在门口的周仵作道:“徒儿,陈贤侄也是来看尸体的,你受些累,让他瞧瞧。” 言罢,他白了陈中泽的背影一眼,转身走了。 此时许长恒走在他前面不远处,听到他嘟囔道:“这兔崽子,说好了要送去刑房的,这一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