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潘柏的性子你们也都知道,他并非敢做不敢当的人,既然他是真的碰了人家姑娘,就不会真的不认账,他最担心的是云家会有什么阴谋算计,”安子睿解释道,“但云向迎将话说得很清楚,说这是他们的私事,只要潘柏愿意迎娶李姑娘,他便不仅不会追究此事,而且还会将她的卖身契作为嫁妆,以免损了他云家的颜面。” “颜面?”陈中泽嗤笑了一声,“如今有谁不知道,他云家的丫鬟死缠烂打地要嫁给潘木头,若是他当真在乎颜面,至少也得等潘木头点头后再将婚事定下来,如今这场面算什么?你们瞧瞧这四周的人,哪个不是在等着看笑话?再说,大户人家的确大都看重颜面名声,可云家却并非如此,整个南和县城谁不知道他家未出阁的大小姐缠着咱们老大,也没见他们要什么颜面,他们云家的人,讲究的只有所求,不论手段。” 许长恒其实并不十分认同他的这番话,原想反驳,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以她本来的想法,若是潘柏真的碰了李殊尔,无论是何缘由其中又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他都该以李姑娘为先,毕竟若非如此,她也不一定想要嫁给他。 可是,复杂的是,李殊尔是云家的丫鬟,她的一举一动并不能代表她自己,而是处处与云家相关。 云向迎为了不伤己地除去他名义上的夫人,连自己的名声都能物尽其用,更何况李殊尔不过是云府的一个丫鬟,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清白与去留,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多事之秋。 他这么做,一定另有目的,但应该并不是为了将李殊尔做耳目安插在衙门捕快的身边。 “我已经查清楚了,李姑娘是在五年前被她的远亲卖到云家做丫鬟的,她的老家原在乡下,离县城并不近,家世背景倒没什么可疑的,可谓清清白白,”安子睿沉吟道,“云家若是想靠她兴风起浪,似乎有些高看了她,更何况,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可是众矢之的,就算当真嫁给了潘柏,衙门里任谁都会提防着她,也难成事,云向迎又不傻,不会用这种手段,公子也觉得李姑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既然这么说,便是已经彻夜查个清楚了。 “可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只是为了帮忙解决潘木头的终身大事吗?”陈中泽哼了一声,仍有些半信半疑,“他们图什么?难道云向迎还能月老附体不成?”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总归是要解决的,”许长恒问安子睿道,“潘大哥同意了吗?” 安子睿点了点头:“人是他惹的,他愿意听从夫人的安排,亲自将李姑娘迎下花轿。” “那人家姑娘呢?”陈中泽忍不住往花轿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将她接进门又不娶,连个名分都没有,她能同意吗?” “她说她一刻未拿到卖身契便是云家的人,只听云家的安排。”安子睿回道,“其实,我觉得她对潘柏也并非当真有男女之情。” 没错,也许对她来说,她的未婚夫婿可能还没有她的那一张卖身契要紧。 陈中泽追问:“那云家是什么意思?” 安子睿迟了片刻,才道:“云家回信说,此事可行,但他们有一个条件。” 陈中泽立刻紧张了起来:“条件,他们要做什么?是不是要了咱们出不起的彩礼?” 安子睿摇了摇头,眉眼中流露出了几分困惑,“在这一年中,潘柏与李姑娘要同住一室。” 不仅是陈中泽,连许长恒也惊愕了片刻。 “这是什么意思?”陈中泽试探着问道,“是想让那姑娘住到衙门里去吗?” “倒也不是,他们出去住也可以,”安子睿解释道,“但必须住在一起。” “这个……”陈中泽疑惑地摸着下巴琢磨问他道,“是不是还要他们同睡一张床?” 看他的神情,的确是心有疑问,并非调侃的意思。 安子睿也回答得极认真,摇头:“倒也没有这么说。” 陈中泽皱着眉头琢磨了好一会儿,转头问许长恒道:“我怎么觉着,云家就是要给咱们老潘塞个媳妇儿呢?” 她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却想不通云家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但事情是因她而起,若是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自然再好不过。 “这么说,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她想起一事,问安子睿道,“那他们以后住哪里?” 听说潘柏在做捕快前一直居无定所,若是成了亲,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安子睿道:“吴花匠一家住的小院儿有间空置的屋子,夫人打算在那间屋子前面砌一道墙弄个独院儿,安排他们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