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谎称她是撞墙自尽而亡的,如此一来,她的死便与慕容嵩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是当然,人一定是那个慕容嵩踢死的,不然他们怎会编排出这等谎言来,还污蔑我没有尽心看护擅离职守?”陈中泽愤愤然道,“若非他们心虚,怎会连尸体都不让我看一眼?” “这种事岂容他们说了算?”安子睿问他道,“公子知道了吗?” “不久前云向迎请老大过去,说是有要事商议,云家的人将我拦在外面,根本不让我见他,”陈中泽恼恨道,“不然我能跑出来找你嘛?你快随我回去,以云家的做派,他们既要瞒着林厨娘的死因,定然会想法子毁尸灭迹的。” 安子睿立刻颔首,抬脚便要跟他回去。 “太晚了,”默然良久的她突然开口道,“云家已经毁尸灭迹了。” 一惊之下,陈中泽不解地看向她,但安子睿却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不由一变:“你的意思是,那辆平板车?” 她的猜测不错,等他们找到那辆平板车的时候,同时找到的还有已经被火海吞噬的林厨娘的尸身。 云家的人已经走了,只有林厨娘的相公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孩子的病又没有复发,你好端端地送什么药,他看见了,还以为你回来了,哭着闹着要见你,我就知道儿子哭得蹊跷,原来是大祸要早临头了!如今可好,咱们的儿子没娘了啊……” 连她的家人都被提前找了过来而且还接受了她的死因,看来云家将此事算计得很妥当,只怕安川去见云向迎也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跳跃的火焰之下,似乎要连所有真相与哀怨也要一同毁灭了。 陈中泽懊恼地一跺脚:“都怪我太大意,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算了,云家是什么地方,他们要做的事情,岂是你我能阻拦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子睿安慰他道,“更何况,此事我也有责任。” 陈中泽试探着问道:“你们说,给云家那两位主子下毒的真凶会不会就是她?若当真是她的话,如今她一死了之,那咱们怎么办?” 安子睿也想到了此层,沉吟道:“无论她是死是活,事情总还是要查清楚的。” “听咱们的兄弟说,那日清晨找到她的时候,她便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既不听旁人说话也不看路,只顾着嚷嚷着人不是她杀的,这才撞到了那个慕容嵩。”陈中泽大胆推测道,“依我看,这林厨娘只不过是颗小棋子,毕竟她缺钱,而比云向迎有钱的也大有人在,说不定这幕后真凶便是那位相国府的……” 安子睿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无凭无据胡说些什么,饶是你自己不想活,也得替你爹和你的九个姨娘考虑……” 陈中泽自知失言,也不敢再多说,只弱弱提醒他道:“是十个,你忘了上个月刚过门的那位……” 直到在回衙门的路上,她似乎还能听得见林厨娘家人那痛彻心扉的哭声。 林厨娘死了,无论她是否就是月饼下毒案的罪魁祸首,杀了她的真凶便算是又一次逍遥法外了。 原来明知真凶为谁却无法将其缉拿归案的愤然与遗憾是这般让人清醒又无奈。 她似乎渐渐明白,为何兄长写给她的信总是终于真凶浮现而非真凶落网了,因为并非所有真凶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就如慕容嵩。 他不过刚来南和县短短数日,便已经屡屡在众目睽睽之下挑衅大周律法,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世间似他这般作恶多端却仍逍遥自在的人不知还有多少。 天理昭彰,公道何在? 三个人皆闷闷不乐,一路无言,到了衙门大门口,安子睿才停了下脚步,对她道:“你先回去,我与中泽再去一趟云府。” 线索虽然断了,但无论林厨娘是否是真凶,案子终归还是要查下去的。 她默然点了点头,正要抬脚上台阶,突然听到了一阵喧闹的锣鼓声渐行渐近。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乐声传来的声音望去,只见一队送亲的人马吹吹打打地越来越近,眼瞧着竟是朝衙门而来的。 她与安子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陈中泽:“衙门有喜事?” 一向消息灵通的陈中泽一摊手,也是一脸疑惑:“我不知道啊。” 可轿子果然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等稳稳地落轿之后,锣鼓声戛然而止,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欢喜地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帕子朝他们一挥:“几位官人,新娘子都来了,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人送进去啊。” 陈中泽反应最快,问那媒婆道:“送错地方了吧?咱们衙门也没人娶亲啊。” “瞧您这话说的,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