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大左来寻她什么麻烦,她也险些将那件往事给忘记了。 两个人边说话边巡逻,快到第三进院子的县令内院时,突然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往里面溜去,不由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墙上已经竖起了一把梯子,正有人沿着梯子往上爬。 以为是什么歹人混了进来,她慌忙上前,喝道:“你们什么人,要做什么?” 那几个人立刻停了动作,但张初三却认出了他们来,惊讶问道:“王班头,是你们吗?” 正沿着梯子往上爬的那人骂骂咧咧地道:“既然认出老子来了,还嚷嚷什么,没长眼睛的东西!” 真是冤家路窄。 她皱了皱眉,猜想他们是想要进去听洞房,不由心生厌恶,却佯作不知,尽量客气地问道:“王班头,都这么晚了,你爬墙做什么?” “你说呢?”微醉的王大左并未有下来的意思,烦躁地赶他们道,“快滚,到旁处去!” 张初三是壮班的人,是在王大左手下做事的,她自然不愿他为难,便只能自己出头:“王班头,这样做怕是不妥吧,安捕头不是吩咐过不可闹洞房吗?” “安捕头?老子还是王班头呢!”王大左没好气地道,“旁人的洞房都能听,更何况柳县令还是老子的外甥呢,如何听不得?” 她寸步不让:“听不听得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还是得问……” 她的话还未说完,王大左便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气势汹汹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咱们都不知道,其实你和安家根本没什么关系,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走丢的小公子,否则安家早就派人接你回去了!怎么地,难不成你还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上次你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今个儿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说着,他撸起袖子就要抬手打她。 她下意识地往后躲开,而张初三也将她拦在了后面,连忙劝道:“王班头,莫要动气,许兄弟他不是这个意思……” 王大左抬手便要将他给推搡到一旁,但奈何没有他有力气,推了两把都未能如愿,立刻更怒了:“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开,难不成你是不想干了吗?!” 她已经从张初三的身后走了出来,对王大左道:“王班头,有什么事你尽管冲我来,但是你要想清楚,今个儿是柳县令大喜的日子,你当真要对自己人动手吗?” 王大左的侄子王肃也赶紧过来劝和:“叔父,这里毕竟是内院,不好将事情闹大,要不然咱们先回去?” “回哪里去?!”王大左横眉怒目地不听劝说,“老子之前在姓梁的臭娘们儿那受了气,难道回了衙门还要看一个臭小子的脸色不成,都给老子让开,老子不打得他跪地求饶便不姓王!” 包括王肃在内,所有人都不敢再劝,只有张初三还试图要将她护在身后,但却被她给拒绝了。 他是壮班的人,断然不能得罪王大左,否则以后便有吃不尽的苦头。 她以余光扫了扫周围,确定在这里打起来自己是不好逃的,便只能先用缓兵之计,道:“王班头要找我算账,我奉陪便是,只不过,这里一边住着柳县令,一边又是安捕头,无论惊动了谁都不妥当,不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她的话音刚落,王肃便硬气道:“打你就打你,还挑什么地儿,难道我还怕旁人知道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也随即传了过来:“的确不必那么麻烦了,我家公子说了,若是王班头想与咱们捕班的人打架,这里恰好有空地儿,方便得很,不必再去别处了。” 只听“吱呀”一声响,安子睿打开了安宅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出现的人并不是安川,但王大左显然已经开始认怂,他扶着额,佯作醉得站不稳,扶住了王肃的胳膊,一闭眼便歪在了他的肩头。 安子睿冷哼了一声,刻意扬了声音对王肃道:“等王班头清醒了,还请劳烦转告他,衙门里向来没人敢欺负咱们捕班的人,若是王班头执意要试一试,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后果要自负而已。还有,若无吩咐,其余无关人等皆不可靠近内院,这是衙门的规矩,还请诸位兄弟以后莫要再忘了,毕竟你们可不是每个人都似王班头一般在这里有靠山的。” 壮班的一群人唯唯诺诺地答应,手忙脚乱地扶着王大左便离开了。 许长恒道了谢,刚要转身继续和张初三去巡逻,却听安子睿道:“公子要见你,进来吧。” 她有些忐忑地与张初三告了别,小心翼翼地问安子睿道:“安捕头找我做什么,可是觉得我方才丢了捕班的脸吗?” “你也知道丢脸吗?”安子睿嫌弃地道,“以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