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稍稍红了红,刻意敛了敛笑意:“你也很开心吧,毕竟就要见到姐姐了。” 小姑娘点点头,道:“好多年前,姐姐就被阿爹送走了,我和阿娘都很想她。” 她的话音刚落时,不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 没过多久,安子睿果然驾着马车回来了,同时也惊醒了小姑娘的娘亲。 她娘亲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虽然一看便是受过苦的人,但她的长相端庄秀丽,容貌已算是出众了。在从自己的女儿处听说有人会用马车送她们到花茶坊时,她受宠若惊,拉着女儿便要给他们磕头,拦都拦不住。 安子睿原本是来接他们两人回衙门的,但因着花茶坊与县衙并不顺路,便只能接上那母女两人先行离开了。 等陈中泽院子里的下人回来后,她与安川才开始步行回衙门。 暮色渐浓,两个人隔着几步一前一后地向前走着,皆一路沉默。 她心中暗想,果然还是吃饭的时候更自在,但之前与他一同走路时,她跟在后面最多只会瞧瞧四周,可这回,却忍不住偷瞄了他的背影好几次。 在踏上县衙大门前的台阶的时候,她又一次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却发现他蓦地顿了脚步,立刻心虚地将目光投到了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 安川问守门的壮班衙役:“柳县令回来了吗?” 见他们摇头,他稍一迟疑后,转过了身,问她道:“许长恒,你回去可有什么急事?” 不知他为何如此问,她茫然地摇了摇头:“属下没什么事。” “那便随我走一趟吧,”他转身朝旁边的一个路口走去,“去接柳县令回来。” 她没有多问,直接跟了上去。 想起柳县令之前在离开前匆忙而又慌乱的样子,她很奇怪他要带自己去哪里接柳县令回衙门。 不过,能让柳县令那般心急的应该不会是公事,八成与他的心上人江南翘有关。 而且,她渐渐也认出来,他们的确是朝着花茶坊的方向而去的。 快到那里的时候,她发现安川放慢了脚步,她也只能也慢了下来。 他每慢一拍,她便随着慢一点,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直到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并转过了身。 花茶坊还没到,她不知他为何不走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虽然街灯昏黄,但他还是瞧出了她眼中的困惑,颇有些无奈地道:“许长恒,我在等你过来。” 她终于恍悟。 原来,他刻意放慢甚至停下脚步,是为了让她跟上去。 迟疑着走了过去,她微微垂着头,站在了他面前的两三步之外。 他看着她,原是想让她再往前两步,但目光在触及她微垂的睫毛时,似是心底的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转身道:“走吧。” 等她向前走了几步,几乎与自己并肩时,他才抬起了脚:“柳宸的父母到了,如今就在花茶坊。”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吃了一惊。 柳县令的父母本远在京城,怎会突然过来?而且,他们去花茶坊做什么? 但她很快想到,他们定然是为了江南翘。 果然,安川又道:“他父母想让他成亲,可他却一直不肯,这次过来,应该是为了解决此事。” 从京城到这里至少也需要几日的路程,可柳宸却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断然是因为他父母刻意瞒着他,这么说来,他们此次而来,一定是下定了决心。 可不愿成亲的人是柳宸,他们去找江南翘能解决问题吗? “柳宸如今还没有回来,想来他与他父母并未谈妥,花茶坊的局面可能不好控制,”他道出了让她随行的原因,“到时候,若有什么变故,你想法子护着江南翘,若她安好,柳宸才能放心。” 饶是江南翘是花茶坊的花魁姑娘,可也不过如此而已,若非有柳县令的庇护,她在花茶坊定然也会与其他人一般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柳宸的父母亲自登门找她,即便是花茶坊的老鸨谷娘,也是不敢拦着的。 她答应了下来,又突然想到了那一对去花茶坊赎人的母女,也不知她们有没有得偿所愿。 听过他们是来找柳宸的,守门的龟公迫不及待便将他们引到了里面。 谷娘正愁眉不展地坐在一个包厢中,见了安川后立刻认出了他来,如同抓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朝他扑了过去:“哎哟,安捕头,若是您再不来,我这花茶坊都被抄家了!” 往旁边轻轻一避,安川躲开了她的魔爪,问道:“他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