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让她看见的唐自华不堪的一幕,而且立刻便离开了。那时她所中的蒙汗药效力还未完全消失,哪怕她明知计划已经失败,想走也可能走不得。而后,唐自华依约前来,两人自然而然地起了争执,也许秦英的什么话刺激了唐自华,也许唐自华早就有了杀她的心思,总之,他动手了。 如今,唯一的疑点,便是那把至今都来历不明的凶器了。 那把剪刀是崭新的,在那里负责翻修破庙的泥瓦匠都没有见过,而且也不像是破庙原有之物。可是,剪刀又并非是春明班的,秦英被送到破庙的时候,身上也并没有这件东西。 这般排除之后,那凶器便只能是唐自华带来的了。 但照理来说,若是秦英是以宋汐的名义将唐自华约到破庙的,那他便以为自己是要去见宋汐的,不该随身带着剪刀过去,故而秦英很可能是以自己的名义约他在这里见面的。他们之前可能并未在除了秦英私宅或他租住院子的其他地方私会过,唐自华也可能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对她起了杀心,故而特意随身带了一把剪刀去赴约。 可是,这样说来也有些奇怪,若是他早就有意要杀人,为何要带剪刀呢?匕首不更方便些吗? 而且,她很好奇,唐自华究竟知不知道秦英的真实身份。 若是他知道秦英其实是云家二夫人还敢与其私会,胆子也太大了些,毕竟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云家在南和县的势力,更何况,他竟还敢动手杀了她。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她好像听说过,唐自华的家就是因为得罪了云家而败落的。 难道他早就知道秦英是云家二夫人,接近她也只是为了报复云家吗? 若当真如此,那他租住崔老汉的院子也很有可能是刻意为之,而且,他还对崔老汉谎称自己姓左,并未道明他的真名实姓。 越是深思,她便越觉得唐自华不简单。 回到衙门后,安川去档籍房查唐自华的住址,让她去找安子睿问一问今日去南监提审春明班那个龟公的结果。 若是唐自华便是真凶,那龟公在破庙门外捡到的东西便极有可能是他的,也算是物证了。 好在安子睿那一趟并未白走,他果然将东西给带了回来。 “那龟公见里面死了人,夺门而逃的时候在破庙门口险些跌倒,随后在地上发现了这支簪子,他瞧着值些钱,便想私吞,不敢如实告知衙门,又觉得无人瞧见他捡了东西,于是便将东西给藏了起来。”安子睿将包裹着簪子的白布递给了她,道,“不过,我在春明班找到的时候就问过了,这支簪子虽然不算廉价,但也算不上什么宝贝,做工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找到出处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她将白布接过,打开之后,见里面是一支银簪,簪尾镶嵌着一枚紫色晶石,样式虽然简单,但的确好看,尤其在烛光下,晶石闪烁,似有星光。 她忽而松了一口气,道:“这簪子,陈大哥可能见过。” 安子睿不解:“中泽?他见过吗?” 若她只是看见这支簪子,怕是也想不起什么来,但如今她已经开始怀疑唐自华,便在看见这簪子的晶石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刚来捕班时,陈中泽带她去东城门口巡街,在城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正在那里摆摊的唐自华。因着宋汐的缘故,陈中泽去寻他的麻烦,曾抢了他的荷包,并说摸着里面似有簪子一样的东西,还将其给掏了出来。 当时她虽然离他们并不算近,并未看见那簪子,但还是瞧见那东西在太阳底下闪着熠熠的紫色的光,还险些刺到了她的眼睛。 说不定,当时陈中泽从唐自华的荷包里掏出来的,就是这支簪子。 好在经她一提醒,陈中泽也想了起来:“没错,这是福蕊记的簪子。” 她与安川都愣了一下,毕竟原本只是想着他最多能做个人证,却不料他竟直接说出了簪子的来处。 “那荷包里面还有个桃粉色的布袋子,我虽没看清楚,但当时瞥一眼便知道那是福蕊记用来装首饰的专用布袋子,”见他们半信半疑的样子,陈中泽不由多说了两句,“我家里的那些个姨娘有几个就喜欢福蕊记的东西,便宜实惠还好看,她们买得起。” 见他如此笃定,他们决定立刻去一趟福蕊记。 虽然铺子已经打烊了,但陈中泽与那掌柜的是熟人,直接绕到后巷去敲后院的门。 那掌柜的骂骂咧咧地开了门,见来的是他与衙门的人,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 让他们意外的是,掌柜的不仅记得那支簪子,而且还清楚地记得来买簪子的人是唐自华。 “倒不是说我的记性好,只是我与唐家之前有些交情,也见过那位唐公子几面,后来唐家败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