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在她放置书桌前的窗前停了下来。 恰逢午时,灿烂的阳光才窗外透了进来,刺眼得很。 她眯着眼睛,神色突然一滞。 只是站在这里,她便觉得这里的阳光晃眼无比,可为何秦英偏要将书案放在这扇窗前? 她记得风婉说,这书案是秦英特意要求搬过来的,原因是这里能看得更远视野更广阔些,可是,这间寝居这么大,而且其他的墙面上也有窗户,看着有的是地方来摆书案,为什么要选这里呢? 她心下一动,又朝前走了两步。 这座阁楼并不高,看的也并不远,但还是能看见与这里相邻的几户院子。 难道,秦英能在这里看到她喜欢的东西,或是人吗? 风婉曾说,二夫人喜欢坐在窗前画画,也许,比起画画来,她更喜欢这扇窗子。 那她坐在这张书桌前作画题诗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又看到过什么呢? 而且,哪怕不出门,哪怕当夜并未有客来,她也是要精心梳妆打扮的,难道她这么做,是要给窗外的什么人看吗? 也许,往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就是在这里看见了让她心仪的那个男子的,而且,这里还很可能是他们暗中私会的地方,毕竟不过一道高墙而已,若想进来,也有的是法子。 思及此处,许长恒默默地将桌案前的椅子拉了出来,并坐在了上面,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一切。 有蓝天,有大树,有院落,也有在那些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人。 这个私宅的大小虽不能与云府相比,可相对于平民百姓家来说,却也是大了许多,一道墙与几家院子都相邻着。 其实,早些时候,这些邻里衙门也都已经盘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他们都是南城县再也普通不过的老百姓,大都在本地做点小生意,有些甚至还不知道阁楼里住的是什么人。 秦英出身书香门第又颇有才华,她连云向迎都不放在眼中,自然心高气傲,能让她心动的男子,大抵也不一般,而阁楼周围的邻里大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也没有长相出众俊朗的年轻人,不太可能入她的眼。 但是,许长恒还是想亲自坐在这里瞧一瞧。 她很好奇,为何秦英要将桌子放在这里。 炉子烧了火,烟囱冒出烟,午膳过后,时光缓缓流逝着,她在这里一直从午时坐到了暮晚时分,很快,家家户户便又开始烧晚膳了。 晚风拂过,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响声传了过来,看着眼前渐渐明亮的灯火,还有若隐若现的欢笑声,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感缓缓地在她的心头漫开。 她突然想,与自己一般离开故土孤孑一人来到这片陌生土地的秦英瞧着旁人家中充满烟火气息的热闹,大概也会与此时的自己一样,有孤苦有悲凉吧。 这种时候的人心,是极脆弱的。 若是有人能在这时突然闯进她的心里,她可能无力招架。 那她究竟是在哪里看到那个人的呢? 暮色四合,周围逐渐暗了下来,但她仍然一无所获。 看起来,四周并无异常,只有与这扇窗子恰好对着的那个小院子始终都没半个人影出现过,此时也未见有灯火。 但她记得,沈志远曾特意提过,说是这个小院子也是其隔壁邻家的,院子的主人姓崔,是个老汉,他说这院子是他儿子一家人的,只是他儿子与其妻女在外做生意,故而经常没有人住。 这样说来,那里没有炊烟烛火也是正常的。 虽然原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她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点了书案上的烛光,她站起身,打算再仔细瞧一瞧这屋子,尔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挂在墙上的那些画幅上。 她虽不懂画,可也听说过,作画的人经常寄情于其中。 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她并未瞧出其中有什么端倪,也并未细看,但这次,她觉得自己能多少明白秦英远嫁至此却孤孑一人独守空房的心态,决定再细看一次。 端着烛火凑了过去,她瞧了半晌,却还是没有收获,估摸着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书画写意,是自小便没有机会接触的她一时半会儿无法参悟的。 不过,她想到了一个人。 安川也是出身世家的,能文能武,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出来。 她如此想着,便打算摘下一副来带回衙门,好请安川瞧上一眼。 等她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副画着皑皑白雪的画摘了下来准备卷好时,竟在无意间看见画幅背后的底部似是还写着一排小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