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间,就在云向迎房间的隔壁。 小二带她过去的时候,云向迎的房门已经关上了,但里面还亮着烛光,她觉得很凑巧,便问那小二哥道:“之前不是没人退房吗,怎地一下子突然多了这么多空房啊?”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估摸着是突然有急事吧,”小二的回答很是含糊,“也是客官运气好。” 她稍一迟疑,又问道:“那另外一间空房在哪里?” “就在这间客房的另一边隔壁,您是想换那间吗?”小二笑着道,“若是如此,那您可得再等等,那间屋子比较乱,收拾起来要费些功夫。” 即便换过去,也是这么近,而且还要在院子里等,更是麻烦。 她无奈道:“算了,就这一间吧,辛苦了。” 等小二走后,她立刻换掉了湿漉漉的袜子,但因着还没有睡意,便四处仔细地瞧了瞧这上房,很是满意,但也颇为心疼。 太贵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人还不少,她好奇地从窗口往外看,只见一群人朝这边走来,有搬椅子的,有抬桌子的,有抬柜子的,甚至最后面的几个人还抬了一张床榻,上面放着崭新的被褥。 走在最前面的人她认得,是云家的护院唐壬奇,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人虽然不少,但却井然有序,不仅没有喧闹,而且还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转眼间便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这是,有人要搬家到客栈吗? 那群人从她的窗前经过,在隔壁房间停了下来,那里是云向迎的房间。 唐壬奇沉稳而恭敬的声音传了过来:“二爷,东西到了。” 虽然并没有听见云向迎的回应,但她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尔后,那些搬东西的人都进了他的屋子。 不久后,客栈原本配置的那些桌子,椅子,柜子,床榻等等被依次从他的房间搬了出来,然后,那群人又默不作声而又配合默契地将刚刚新搬来的家具搬了进去。 如此来回折腾后,那些人最后抬着客栈的东西离开了,从始至终除了脚步声外没有发出其他的声响,但唐壬奇并没有与他们一起。 她当然也知道了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只怕此时云向迎的屋子已经与她进去时全然不同了,他来住客栈,还特意换掉了人家的大部分家具,这些有钱人真是…… 让人大开眼界。 又见了世面,她感慨着,将窗子关上,准备睡觉。 就要上床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有个男子的声音随之传来:“许捕快,在下是云家护卫,还请开门。” 是唐壬奇。 一想起这个名字,她便思及吴映雪,迟疑着开了门。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可消肿痛,”唐壬奇站在门外,将手中的一个瓷白小瓶双手递给了她,双眼微垂,并未看她,“二爷特意吩咐在下给许捕快送过来的。” “金疮药?”她未伸手去接,疑惑道,“可是我并未受伤啊。” 唐壬奇的声音不冷不热不卑不亢:“二爷说,许捕快的右手有些肿了。” 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的确有些红肿的右手背。 这是之前挡安川令牌的时候留下的,但因着后来也不怎么痛,她倒也没有特别留意,没想到云向迎反而记在了心里。 虽然有些感动,但她更多的是不敢受用。 云向迎之所以如此关心她,定是也误以为自己很可能是安川的血脉兄弟,觉得她有可用的地方。 云府固然得罪不起,可她也消受不起他们的恩,否则以后的麻烦定然不少,便打算婉拒:“云二爷有心了,但的确不必了,只是皮外伤而已,哪里用得了金疮药。” 唐壬奇却并未因她的拒绝而离开,道:“许捕快,二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被人拒绝的道理,还请莫要让在下为难。” 看他态度如此坚决,似是大有若她不收下,他便不离开的意思,她迟疑片刻后,终究还是从他的手中接了金疮药,对他道了一声“多谢”。 既然完成了自己的事,唐壬奇便欲离开,但他刚转过了身,却发现拿着金疮药的许长恒不仅没有关门进屋,反而一脚踏出了门,而且还小跑了几步比他还更早到了云向迎的房门前。 她在他的门口停了下来,并没有要敲门的打算。 纵然门关着,云向迎也看不到她,但她还是对着门恭敬地施了一礼。 “云二爷,在下许长恒,多谢您的金疮药,但是在下的手只是区区皮外伤而已,便不劳云二爷费心了,”说着,她将金疮药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