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的人给徒手搬了下来,而且十分稳当。 好大的力气。 但她的惊叹只持续了片刻,因为她很快便发现,坐在轮椅上的那人,她可能认识。 远看着,竟像是是云家二爷云向迎。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雨大,等她还想细看时,又从马车上下来一人,与之前从马车上将轮椅搬下来的人一起将轮椅抬了起来,似是想进院子去。 一共三个人,两个抬着轮椅,一个撑着伞,从马车到地上,他们配合得很默契,似行云流水般顺畅,将轮椅上的人护得很周全,一看便是有经验的。 在她以为他们就要进去时,轮椅上的人似乎留意到了不远处的她。 隔着大雨,一切都很朦胧,但她觉得,他的眼睛像是能够穿透这磅礴大雨一般。 片刻后,他伸手接过了身旁人的雨伞,并对他说了什么。 尔后,那人便掠了过来,哪怕是在暴雨中,他的身形也很快,应该有些轻功的底子。 “这位兄弟,我家主子有请。”转眼间,他便到了她的跟前,年岁并不大,应该二十出头,态度还算和气,“还请过去一趟。” 虽然他是那三个人中唯一戴了斗笠的,可他的身上也已经被雨水淋透了,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并不在乎这大雨一般。 她也想知道来人究竟是不是云向迎,便微一颔首,跟在他身后过去了。 那人已经被人推着轮椅进了屋子,她到的时候,他正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墙上的那副牡丹图,似乎很有兴趣。 果然是云向迎。 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他的身上却不见分毫被雨淋过的痕迹,当真是被他的那些护卫保护得很好。 看见她后,他转过了轮椅,看向了她,微然一笑:“果然是许捕快。” 他的眼力倒是不错,外面那么大的雨,看什么都不清楚,若非那轮椅,她可能猜不到是他。可自己既穿着蓑衣又戴着斗笠,竟还是被他认了出来。 她由衷地道:“云二爷真是好眼力,不过,在下没想到竟会在此地见到您。” “是啊,还真是巧。”他淡淡一笑,问道,“不知许捕快为何会来这里呢?” 稍一迟疑后,她道:“云二夫人的案子与一个小乞丐有关,但他这几日来了肃岭县,在下与安捕头是来找他的。” 这是实情,而且也瞒不住,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 “哦?”云向迎好奇问道,“难道那小乞丐的家就在这里?” “这倒也不是,他住在肃岭县城中。”她早已想好之后的话,道,“我们虽然找到了他,但他因着一次意外昏迷不醒,故而我们还在等郎中救醒他。” 似是对那小乞丐并没有什么兴致,他道:“这么说来,许捕快来此,并非为了公事?” 她颔首,道:“在下之前在肃岭县讨过生计,知道这里有座七月山风景不错,便提议安捕头来此游玩一番。” “游玩?两位真是好雅兴。”不知为何,他的语气比之前似是冷了几分,问道,“不过,既是去七月山,又怎么来了这小村子?” “去了七月山之后,安捕头觉得有些无趣,便想四下走走。”她气定神闲地解释道,“他骑着马,走得快些,我到了这里之后觉得有些累了,便想在这里借个地方歇歇脚,却不想这里的主人并不在家,刚想离开时,又突然下雨了,情急之下,我便去东边的柴房躲一躲雨,恰好看见里面有蓑衣,便想着快些赶上安捕头,免得他被淋湿了。” “安捕头也不是小孩子,岂有不知自己躲雨的道理,”他的心情似是又突然好了些,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她道,“既然许捕快也累了,还是坐下来歇歇脚吧,外面的雨虽然大,但来得急也走得快,说不定你还没有找到他,雨便先停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而且,她还未曾弄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不打算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 “云二爷说的有理。”说着,将手中的蓑衣斗笠放在了门口的地上,她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下来,佯作惊讶地顺势问道,“难道这个院子竟是云二爷的吗?” “不是。”他摇头,回答她道,“这是我家嫂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