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在那里待了大半载。” 她原本十分惊讶他知道得这么清楚,但很快便想起来,他以前就不曾避讳地查过自己。 不过,竟然连时间都觉得这般清楚,他会不会还知道些什么? 在尚未深思前,她便一摇头,强行逼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若是他当真查到了什么,那如今自己就不可能以南和县衙役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了。 “走吧,”他抬脚往马车走去,道,“进了城,便靠你了。” 再往前没多久,马车便拐上了一座桥,过了桥,人渐渐多了起来,都在往城门聚集。 进了县城后,在她的指引下,他将马车赶到了离穆府不远的一家客栈,准备在那里投宿一夜。 客栈的小二一脸热情地接过了他们的马车,让人牵到了后院,尔后将他们迎进了前门:“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她拎着两个包袱跟在后面,安川抬脚走在前面,一边打量着客栈大堂,一边道:“住店,两间上房。” 小二引着他们穿过大堂往后面走:“上房在后面的东跨院儿,安静不吵闹,两位客官还真是来得巧,梨花班也在咱们这儿投宿,刚好只剩了两间上房,若是再晚些可能就没了,两位里边请。” 听他提及梨花班,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梨花班是来为穆家老爷贺寿的吧,他们不是应该住在穆府吗?” “哟,看来这位客官还是咱们肃岭县的熟人。”小二转头看了看她,含糊地解释道,“原本的确应该是的,不过今年梨花班遇到了些麻烦,只能住这里了。” 这并非她第一次出门,而以前在这里做工时,她也经常经过这家客栈,却是头一回住客栈的上房,看起来的确要比一间房里挤好些床铺的下房宽敞明亮又舒坦。 不过,价钱定然也不会便宜。 她不由想起之前安川说过的话,若是此行一无所获,那所有的费用便要她一个人出。 心里有些发怵,她刚进屋便又退了出去,在安川随着小二去隔壁屋子前鼓足勇气唤住了他:“安捕……公子,我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安川转身看向她,道:“不必问了,我还是那句话。” 他果然还记得那件事,而且并非在开玩笑。 心中庆幸自己问清楚了,她下定了决心,对那小二道:“我要住下房,麻烦小二哥一会儿带个路。” 小二颇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瞧向安川,大抵是因觉着他才是说了算的人。 见小二盯着自己,安川云淡风轻地道:“随他。” 下房就在大堂后面的中跨院,刚才他们来这里时便经过那里了,等她收拾妥当去客栈大堂的时候,安川已经坐在了靠窗的一张桌子前。 她走了过去,没敢立刻落座:“公子,我准备妥当了,是现在就过去吗?” “穆家正在办寿宴,此时定然不见生客,去了也是枉然。”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敲了敲桌子,道,“先坐下吧。” 等她坐下后,他看了她一眼,道:“看来,你对这一趟并非信心十足。” 明白他的意思,她尴尬地笑了笑,道:“并非属下没有信心,而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凡是与钱财有关的事情,最好还是谨慎些,毕竟属下穷,赌不起。” “不错,银子是得仔细着花,不然自有吃亏的时候。”颇为认同她的话,他问道,“这里的下房如何?” 以为他也要搬到下房去,她不由惊讶问道:“公子也想过去?” 缓缓摇了摇头,他道:“从未见过下房长什么模样,我只是好奇,问一问而已。” 听衙门里的同僚说,在决定留在南和县之前,他走南闯北地也去过不少地方,可却并未见过下房是什么样子,可见其实他有钱得很,怎会因为赞同自己的省钱之道便委屈他自个儿住下房。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房间更小些,人更多些,打呼噜不少,可能会睡得不太好,更重要的是要抱着包袱睡觉,不然很可能被人顺手拿走。”她认真向他描述道,“不过,这家客栈的下房还好些,床铺之间离得较远,若是离得近了,隔壁床铺的人可能还会踹人下床呢。” 他随意听着,竟觉得有趣:“听起来,还挺热闹。” 听起来的确热闹,可人睡觉的时候是不需要热闹的,更何况她还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是女儿身,故而每次住下房,几乎都是彻夜难眠,难熬得很。 不一会儿,小二哥端来了饭菜,一道又一道,单不说里面的膳食,只是每一个盘子便看起来都很贵。 见她迟迟不肯动筷子,他的唇角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