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过来才将水给倒下去的,奴家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故而也没来得及拦住他。而且,等素姑走后,他甚是高兴,奴家便问他为何要这么做,他只说想瞧瞧那个客人是否真的是个女子,真是有毛病。不过,之后在床上,他使劲折腾奴家的时候,一时高兴,曾说什么这回一定要好好地出口恶气讨个公道什么的,不似是在说奴家,可那会儿他跟头饿狼似的,瞧着就像是拿奴家出气一般。完事后他说快下雨了,一拍屁股走了人,可奴家却几乎一夜都没睡着,这个天杀的,与那张铁匠都是一个德行,都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胡宁所说的这个人有些奇怪。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来寻乐的,不太可能会无端地寻衅滋事,更何况他也未曾饮酒,听起来又是个既好色又怯懦的人,怎会只为了证实秦氏是否是个女子便心血来潮地浇她一身的水,除非他能确定自己得罪的那人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而且,他还说,一定要出口恶气讨个公道,听起来,让她不由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曾经在秦英私宅醉酒闹事的人。 她关心地问道:“姑娘的这个客人,的确奇怪的很,他不会是故意要给你找麻烦的吧?” 胡宁一愣,不可置信地道:“不会吧,那人不是本地的,虽穿着光鲜,出手也还算大方,但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进门就往奴家的床上扑,几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这种人奴家也见得多了,虽然在床上像豺狼猛虎,可一下地就怂得跟个兔子似的,素姑找过来的时候,他可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不像是个故意找奴家麻烦的,倒更像是找那个女人麻烦的。” 她认同地点点头:“那姑娘可知他叫什么家住何处?说不定我也认得,看看他是不是对姑娘别有用心。” “谁知道他姓什么,他不肯说,只让奴家唤他郎君,险些没恶心死我。”胡宁突然想起一事,道,“不过,他倒是提过,说什么他的家里人有的是本事,迟早会让他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让奴家好好伺候他,还说若是哄得他开心,他便会替奴家赎身。呵,说实话,在这种地方,男人没一个不吹牛的,但大都是吹嘘自己有多本事的,他还是第一个坦荡地承认不靠自己靠旁人的。而且吹牛骗人都不脸红,刚来的时候还向奴家显摆他手上戴的一枚金扳指,说只要奴家把他伺候舒服了,他便将那金扳指送给我,可完事的时候又说金扳指不见了,还说定是掉在奴家的床上了,让奴家好好找找,便算是送给奴家了,但是奴家都快将整个屋子翻了一遍,连个屁都没找着,定然是他反悔了,故意藏起来又拿走了。呸,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若是奴家再见了他,定要他好看。” 认真地听她絮叨了半晌,许长恒耐心地问:“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知道,”胡宁哼了一声,道,“在他完事后,奴家疼得厉害,再加上金扳指又没到手,故而奴家懒得搭理他,只是觉得他那最后一次着急得很,像是赶着要去投胎似的。不过,后来他虽然离开了房间,可却在门口的栏杆前站了半晌才走,也不知道在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