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对着北厢房的方向施了一礼:“属下见过安捕头,不知安捕头有何吩咐?” “你先是毁了我的花枝,刚才只怕又踩坏了几株,”一个既无奈又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觉得,我该有何吩咐?” 原来,他用杯子打落自己手里的花剪是为了阻止自己继续修理花枝,可偏偏因着那一吓,她反而又跳进了花苑里,自然而然地踩了几株。 她既愧疚又紧张,识趣地道:“属下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说着,她低着头便往一旁退,又听他似是叹了一声:“走错方向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朝安宅的院门去的,而她的房间应该在院门对面的方向。 颇有些尴尬地,她又低着头往相反的方向挪了过去。 不知为何,她虽想要做捕快,却又十分忌惮这位捕班的捕头,只是听他说话,她便不敢抬头了。 好不容易挪到了房间门口,没留意门槛,她差点跌了一跤,落荒而逃地钻进了房间,再也不敢出门了。 晚上的时候,安子睿很晚才过来送饭,他照常坐在她的对面,这一次却是没什么话说,只是盯着她吃饭。 被他看得有些浑身不对劲儿,她忍不住问他:“安捕快,你晚膳是不是没有吃饱?” “非也。”安子睿摇了摇头,道,“不是没吃饱,而是根本没吃。” 她有些意外:“那你怎么不一起吃?” 安子睿又摇了摇头:“我不能和你一起吃。” “为什么,是不是你还有公务在身?”她催他道,“若是你还有要事,便先去忙吧,等我吃完,就先收拾一下,你回来再端走便是。” 他竟又摇了摇头:“我不能走。” 她更疑惑:“你既不能吃,又不能走,这是为何?” 他未答,却叹声道:“我还以为,吴花匠的活也没什么难的。” 看来还是和她在牡丹花丛造的孽有关。 “花匠也是一个行当,定然不简单,”她有些明白过来,道,“我还以为,你只是怕我太闷,特意找个借口让我去院子里走走。” “你误会了,”他悔不当初地道,“我的意思,真的只是想让替吴花匠干活而已,毕竟我家公子一向都极为在意那丛牡丹花,若是乱了怕是会影响他的心情。” 她有些语噎,忐忑不安地问:“所以,你不能吃饭也不能走的原因,是和那丛牡丹花有关?” 他愁眉苦脸道:“我家公子说,咱们毁了他的牡丹花,理应受罚。” “如何罚?”她心虚地问,“就罚你饿着肚子盯着我吃一顿饭吗?” 安子睿伸出了三根手指,看起来更愁了:“不,是三顿。” 她对他深感同情,又颇为愧疚:“都怪我没忍住想出门,竟害得你一天都要饿肚子。” 安子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以同样怜悯的语气对她道:“你误会了,不是一天,只有今晚。” 她疑惑,只有今晚?可是,他方才不是说他要盯自己三顿饭吗? 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她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今晚要连吃三顿饭?” 安子睿对她的悟性深感欣慰:“还是样式一样的饭菜,不过,之后的两顿都会比前一顿加大分量。” 原本以为安川对她的惩罚便是让她在安子睿的注视下熬过一顿饭的尴尬,没想到她想得实在太简单了。 她生无可恋地扫了一眼摆在桌子上满满的四菜一汤:“我明白了,撑的撑死,馋的馋死。” “公子还等着与你相认,定然不舍得饿着你,是以我来做馋的那个。”安子睿叹了口气,还不忘安慰她道,“不过,这三顿饭可间隔半个时辰,也没有时间限制,你大可慢慢吃。” 她试探着问:“既然如此,是不是也不能有剩饭剩菜?” 安子睿默了一默后,怂恿她道:“你可以试一试,我也想知道能不能。” 她没有上当:“我不敢,也不想知道,你还是看着吧。” 吃第一顿饭倒是没什么为难的,比较麻烦的是安子睿真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直盯得她头皮发麻。 于是,在第二顿开始前,她试着问他道:“不如我把窗子也关上吧?” “你想作弊?”安子睿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义正辞严地对她道,“我家公子可是住在这里的,我在便是他在,你可要想清楚些。” 愣了一下后,她立刻认了怂,对着他的心口解释道:“安捕头,属下绝无此意,你千万不要误会。” 然后,她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