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等多久,季乾宇便来了,携带着冰雪的气息,衣衫凌乱,眼镜也歪了。 季元序看着他,笑问道:“老师,师母睡的可好?” 季乾宇冷下脸,他眉头紧锁,并不回答季元序的问题,而是呵斥道:“季元序。” 季元序神情自若,她指着季攸宁,不解道:“不知道老师是更喜欢她一些,还是柔弱的师母多一些。” “往日忙,您深夜还在任务大楼,师母总会去寻您,而您怕她看不清跌倒,便为师母建了路灯,现下应当也是深夜,按理说不忙,为何您仍旧留师母一人在家?” 如果季元序的姿态并不咄咄逼人,倒像是正在请老师解惑的好学生。 只是季乾宇也并非一个好老师,他看着容器里的季攸宁,并不说话,可季元序却觉得她已经得到答案了。 她又笑,“想来,师母睡得极为不好。” 季乾宇皱眉,冰系异能在手里凝聚出冰锥,用力的刺向季元序,季元序并不躲闪,生生受了,冰锥没入胸腔,温热的血混着融化的水滴落,“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件好事,你应该庆幸,你很有用。” 季元序却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我总感觉老师怕我。” 手上聚起火异能,冰锥瞬间融化,胸腔里的血汩汩的流出,季元序唇色发白,“有什么好怕的呢,总归现在老师更强一些,可为什么老师都这么强了,仍旧要隐藏实力,装作弱于我的样子。” 季乾宇不想同她谈,只道:“你想干什么都行,但我不允许你破坏我的计划。” 季元序道:“我可破坏不了,上次的药剂本就是半成品,并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我拿去用了也没什么,再说老师不是又找到材料了吗?” “这次来,见见故人罢了,顺便看一下师母在老师心中到底多重要。” 季乾宇凝眉,分明不见有什么动作,可季元序脚下已经被冰雪覆盖,这是无声的警告。 季元序却不惧,挑衅的看向他,火系异能融化了脚下的冰雪,水湿润了地板,蜿蜒到季乾宇脚下,两人无声的对峙。 季乾宇不知想起了什么,极短促的笑了下,“你此时的性格真是像极了她。” 季元序垂下眼皮,并不答话,这句话让她恶心,当年在黑市,他看见柳青青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你长得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季乾宇,然后转身就走。 胸腔的血迹已经干涸,被冰锥刺穿的伤口在慢慢愈合,但心里的那股恶心却挥之不去。 实验室的火已经灭了,众人狼狈不堪,林凡眼神带着恨意。 季元序并未理会,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雪下的很大,夜色深重。 等季元序回去,家里的灯还亮着,看来谢应星和山大王还没睡,一直在等她。 她打开门,细微的声响竟将睡在沙发上的谢应星吵醒,他睁开惺忪的眼,迷茫的看向季元序。 视线下移,触及到季元序身上的血迹,谢应星猛的瞪圆了眼,睡意全无。 小心的放开山大王,走到季元序面前,他轻声问道:“为何又受了伤?” 季元序还没回答,003便抢着道:“说不定那血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的。” 自刚才谈话不欢而散,谢应星再不理睬003,此时正是重新搭话的机会,003自然不会放过。 季元序给出的解释却与之相反,她摇了摇头,“没事,季乾宇伤的,并不重。” 谢应星点头,表示知道,而后劝诫道:“你何故总惹他生气,平白给自己添一身伤。” 季元序往沙发上一坐,抱起熟睡的山大王,山大王被吵醒也不恼,很乖的趴在季元序腿上,任由她摸着它光滑的毛,“他生性多疑,且喜欢绝对的掌控住别人,而我是个例外,桀骜难驯。” “若我乖顺的听从他的安排,恐怕在我尚小时,他就会立刻杀了我,毕竟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作为谋士,谢应星对于这些伎俩自然是不陌生的,他接道:“所以你故意激怒他,好叫他放松警惕。” 明面上看似季乾宇掌控住了一切,殊不知季元序在暗中操控。 谢应星忽然明白了季元序要他有何用,他心里一惊,面上却镇定,“所以接下来,你会用我来激怒季乾宇。” 季元序有些惊讶,不得不承认,才知道些许信息,谢应星便猜出自己的作用,她很欣赏这样的聪明人,“不错,我确实有这意思。” 如果谢应星肯老老实实的待在她身边,如同山大王那样,她是不会走这一步的,可偏偏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