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自然不会拒绝。 她本来以为按照基安蒂的性格必然会怒骂几声,却不料对方很平静地就接受了,甚至准备难得在日出前就去休息,养精蓄锐应付惩罚。 “拜托,抗议也是要看时机的嘛,在明确知道无法逃避的时候,坦然接受才是最优解啦。”橘发女孩的发言依旧随性。 这一点也和以往所有搭档不同。 处罚无非就是审讯室走一道,细说无趣,便简言带过。 开车的是獭祭,走的是她熟悉的那条路。女孩带着基安蒂驾轻就熟来到审讯处,又被成员带往不同房间。 基安蒂在转头离开时还随性地挥了挥手。 不同于拷问,组织对于违规和任务失败的惩罚相当人性化,都是私人订制,保证能用对方最害怕的方式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只是獭祭缺乏杏仁体活动,本身并不存在恐惧这一说,这导致疼痛并不能让她形成神经链接。 因此针对于她,组织选择进行感官剥夺。 二十四小时固定在胶床中,绝对静音环境,无光房间,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全方位剥夺,动弹不得的情况下还被禁止入睡,换做其他人早便疯了。 而对于獭祭,失去所有信息摄入的女孩会逐渐思维凝滞,进入木僵状态。 那种场景下人会失去时间概念。被放出来时女孩连路都走不稳,被工作人员半拎着提去找基安蒂。 同样坐到休息室中,披着保温毯的基安蒂只是面色苍白,捧着杯子的指尖微微颤抖,可獭祭却是跌跌撞撞跟失了魂一样。 “比我想的要快,休息一会再去玩啦,我约了十点包夜呢,到时候姐姐带你去喝酒。” 休息室有沙发床,基安蒂安排好晚上的夜生活,倒头就睡。 獭祭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这才木讷地望向毯子下鼓起来的一团,神色中满是迷茫。 按照基安蒂的预算,她们在11点之前到达了夜总会。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基安蒂临时发起了高烧。 獭祭也不知道自己在休息室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对方是多久发起的烧,只知道自己发觉不对,将人从被子里拖出来的时候,对方的橘色短发跟被水淋过一样。 审讯室里是有医务处的,獭祭叫来了医生简单诊断,确认对方只是因为疲惫过度引起的发热,便在对方不耐烦的眼神示意中扛起基地回了安全屋。 獭祭知道干她们这行的对私人领域看得极重,因此并没有打算进入基安蒂的房间,而是犹豫片刻后将对方放到自己床上。 她几乎完全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为数不多的参考案例还得追溯到在宫野家生活的那段时间。 她回忆着宫野艾莲娜的动作,不太熟练的替基安蒂掖了掖被角,想了想,又将人捞起来,半靠在床头上准备喂药。 她很少和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没有经验参考的情况下,她每一步都没什么逻辑关联,显得非常滑稽。 幸亏为了给药方便,医生给的布''''洛芬混悬液,獭祭想了想,掐着对方的下巴,就给人灌了进去。 烧的失去意识的人毫不意外的被呛到了,整个人咳得快要弹起来,獭祭也是懵了两秒,这才慢半拍地在对方背后轻轻拍了拍,力气小得像是棉花一样。 待人平息下来,獭祭又将人塞回被子里,用一样一模一样的动作将人噎回去。 接下来是干什么来着?獭祭拿了块湿毛巾,像模像样的敷在基安蒂头顶,随后坐在床边神游。 好像以往每次明美发烧的时候,宫野夫妇都会在她床边守一晚上? 想了想,獭祭便在坚定床边坐下,开始练习如何坐着睡觉。 待基安蒂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吃过退烧药,也经历过充足睡眠的女孩状态颇为不错,除了浑身有些莫名酸痛。 耳边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基安蒂伸手拿起来发现是块叠的好好的毛巾。獭祭盘腿坐在地上,双手交叠趴在床边,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环视四周,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獭祭的房间。 这幅画面非常简单的昭示着一个事实,女孩照顾了高烧的她一整晚。 基安蒂抿了抿唇,她并不习惯别人的亲近,因此对于这种好意总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从小经历过的善意太少,她既害怕他人的善举背后藏着尖刀,又担心对方会对自己失望,想着十倍还回去。 拧巴的女孩皱了皱眉,决定看在对方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的份上,基安蒂决定从今天开始对獭祭稍微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