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叨扰不叨扰……”谈魏擦着汗,送岑迦南出去,“殿下请,殿下小心脚下,殿下这儿有坎子……”一直卑躬屈膝地将岑迦南送出了院子,“殿下慢走……” 躲在帘后的谈芙和谈茉也意兴阑珊地退下了,两人心中都是酸溜溜的。 岑迦南这么大的个官,为芝麻大点的小事特意上门来说,还将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去,说是自己考虑不周,简直把谈宝璐护得没边了。 谈芙撇嘴道:“嘁,我看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真没什么,殿下会特意跑一趟?” 谈茉心里比谈芙恨得很狠,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柔声道:“二妹日后可千万别再这么说,也叫你手下的人将嘴巴闭紧一些。我们这个三妹妹可真人不能貌相,为了这点事,都在殿下面前哭诉,怕以后再怎么得罪了她,更要害了我们。” 谈芙一听,瞬地瞪大了眼睛,“啊!原来如此啊!原来是她在武烈王面前摆弄是非。” 谈茉幽幽道:“是呀,二妹心里明白就好。” 谈芙又恼火地跺了跺脚,然后亲昵地挽上谈茉的手臂,说:“还是大姐好,多亏你提醒。” “我们姐妹俩要互相照顾。” “没错!” 送走岑迦南后,谈魏甩干一脑门的汗,回到府里发难道:“将今日在武烈王殿下面前碎嘴碎舌的人给我找出来,一定要责罚!” 那两个说闲话的小丫鬟都是二夫人屋里的人,哭得不像样子。二夫人这次在谈魏面前地位摇摇欲坠,是如何都护不住,只能让她们去领了罚。 谈宝璐跟谈魏请安后打算回自己院里,“诶,宝璐。”谈魏却将她叫住。 谈宝璐:“父亲。” 谈魏语重心长地说:“你同父亲说实话,你跟武烈王殿下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他可是愿意收你?” 谈宝璐如实回答道:“一切正如武烈王殿下所说,女儿同他两次相间,均是阴差阳错的误会。武烈王殿下并没有收小女做妾室的意思。” “啊……”谈魏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岑迦南此人虽然十分危险,但他毕竟是除皇帝之外最有权势的人,若他女儿真能攀上岑迦南,对他的官路也能有几分帮助。但他很快有松了口气,在官场上战队,还是站在天生龙子的帝王这边更为稳妥,与岑迦南走得太近,是与虎谋皮。 谈魏拍了拍谈宝璐的肩膀,说:“既然没有什么关系,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你要记得你的使命,父亲培养你,是要让你进宫的。” 谈宝璐佯装乖巧地点了点头,“女儿知道。” “对了。”谈魏难得冲她微笑了一下,“你母亲近来身体如何?” 她母亲?谈宝璐惊讶地抬起头。 多少年了,谈魏没问过她母亲一句,没踏进过母亲的房门一步,今晚他突然假惺惺地关心起了他们母女,是真的因为良心发现?不,并不是。他只是觉得她这个女儿利用价值更大了,他从视她为一把工具,变成视她为一把趁手的工具。 谈宝璐低下头,掩藏起自己冷漠的目光,应了一声,“身体好些了。” 谈魏愉悦地说:“嗯,回去吧。” “女儿退下了。” 不过一夜之间,天气大变。昨日还艳阳高照,阳光明媚,今早门前的大铜水缸上,就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浮冰。 谈宝璐用铁钳往煤炉里加了些炭火,让屋里烧得暖洋洋的。 一切如她所预料,那场倒春寒果然来了。 光阴如迢迢流水,始终朝同一个方向奔流而去,而她所能改变的,只是微小的一点。而她也只想要改变这一点点,让自己和自己爱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房间里,辛夫人卧床养病,谈妮和谈杰像小奶狗一样趴在她脚边玩,她从怀里取出岑迦南给她的那半截衣襟上的布条。 布条展开,布匹的边缘破损不堪,但正中的一朵祥云纹还完好无损。 谈宝璐摸了摸布匹上工整的绣工,心思一动,用剪刀将这朵祥云裁了下来,然后她又取来一块方帕,将方帕蒙在祥云上,这样一缝,就能做成一块完整的手帕。 “宝儿,做什么呢?”辛夫人倚在床榻上,突然问她。 “我……”谈宝璐莫名有些心虚,讷讷道:“没什么啊?” 辛夫人笑了起来,打趣道:“那你现在缝的这朵云,是谁衣服上的?” 谈宝璐挠了挠头,说:“就是捡来的一块碎布,我瞧着料子很好,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 辛夫人说:“真不是情郎的?” 谈宝璐哭笑不得:“娘,您又说什么呢?”她倚到辛夫人身